么话不好说,偏说她夫人容易得罪人,这不是摆明了在指端宁方才言语羞辱其夫人的事情嘛,更是在公然替其夫人讨要公道呢!
皇后正欲开口,替端宁公主圆上两句话,可贤康帝已是半先开了口,道:“东亭侯夫人性情确实类母,很好!”
他说着又瞧向慧安,道:“朕也希望你能像你母亲一般,为朝廷尽上一份力。联不妨再赏你一个恩典,若今儿你表现出色,朕许你七品太仆寺主事一职。”
慧安闻言一愣,接着才狂喜地扬起了笑来,忙叩首道:“谢皇上恩典。”
贤康帝抬了抬手,示意慧安起身,便又道:“传朕旨意,太仆寺诸卿皆我大辉栋梁之才,为我大辉马政尽心竭力,联心甚慰,自今日起太仆寺官员干吏俸禄翻倍,特为奖赏。”
贤康帝言罢,太仆寺一众官员忙跪下领旨谢恩,而慧安也勾起了唇角,皇上嘉奖太仆寺官员也是为了安抚他们,今儿之事因她而起,将来她得入太仆寺,众人多多少少也会念及今日得了她的好,想来对她立足太仆寺也会有所帮助。今日因端宁公主倒是叫她连番得到好处,慧安真不知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下她了。
慧安这边偷着乐,那边贤康帝终于瞧向了端宁公主,沉声道:“连安宁小小年纪都知是非,辨轻重,你身为皇嫡女却不辨黑白,实是令父皇伤心。”他言罢,不等皇后劝说,便大手一挥,道:“端宁公主御前失仪,言语辱骂朝廷命官,送寒广寺幽闭思过半年,修身养性!”
贤康帝一言登时众人皆惊,一般皇族子嗣犯了过也就是责令在家中闭门思过,如这般送到寺庙清修已是极为严厉的惩罚了。皇上亲自下令送去的人,便是尊贵如端宁公主也是无人敢大胆给予她特别照顾的。寺庙清寒,虽是不至于短了吃穿,但是对端宁公主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来说,只怕和坐寒牢没什么区别了。这还不算,端宁公主如今当着西藩国王和使臣的面受到了这般惩处,只这脸便算是丢尽了,真真都丢到国外去了。
在场的众夫人小姐们本以为这样的小事,皇帝瞧在皇后的面子上,不过训斥两句便罢,倒不想竟是罚的如此之重,登时面上就是一变。而慧安心中却不是太诧异,只因端宁公主指骂兽医们低贱在皇上急需兽医人才,渴才成疾的如此情形下,又在今日选吏的如此场合下太过不合时宜,皇上不发怒那才是奇之怪哉呢。
端宁公主听闻贤康帝对她的惩处,已是面色惨白,她自小到大都是受宠的公主,何曾受过如此重责,登时便欲辩驳,只是抬头迎上贤康帝锐利的眸子,阴沉的面色,却是吓得身手一抖,一句估都说不出来了,倒是皇后见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生恐她再多言而惹恼皇帝,斥责道:“端宁,还不快谢恩退下。”
端宁公主这才哭着叩了头,道:“儿臣领命。”她叩首起身却有些无力,宫女将她扶起来,她目光冷冷扫向慧安,慧安感受到她的目光却未曾瞧去,端宁公主只恨恨地瞪了慧安两眼,这才快步退了下去。
待她退下,贤康帝才瞧向西藩国王,笑道:“叫陛下和贵妃娘娘瞧笑话了。”
西藩国王闻言却是笑道:“战马优良,数量充足乃是我西藩能够立足四方的重要依仗,西藩上至王侯公卿下到平民百姓无不热爱马匹,视其为朋友甚至视为家人,故而我西藩的马寿命极长,使役年岁也极长,这点连北胡都无法相比,朕身以为傲。在我西藩,马医是最圣洁的,很受国人尊敬,倒不想大辉的马匹竟会被视畜生和工具,大辉的马医也是如此不被尊重,如此瞧来大辉战马稀缺也不足为怪,也难怪大辉每年都要从我西藩购买大量战马。”
西藩国王的言语间不乏自大和挑衅,贤康帝闻言面上微变,气氛也为之一凝,倒是慈仁贵妃忙笑着道:“女儿得父母宠爱总是会任性些的,端宁公主是陛下和皇后爱女,性子莽撞一些也是应当,像我那新雅便是个毛猴,这会子还不知又跑到哪里疯去了呢。”
皇后忙也附和了两句,气氛才为之一转,接着仿似回应慈仁贵妃的话一般,马场那边忽而传来一阵的喧嚣,引得众人皆瞧了过去,只见一群侍卫匆匆忙忙地远去奔去,却不知发生了何事,贤康帝刚吩咐近卫过去查探,那边便有一名禁卫匆匆奔了过来,跪地禀道:“皇上,新雅公主的马不知为何惊了,公主被甩下了马,公主已被救下,不曾伤到。”
听闻侍卫的话,慈仁贵妃一惊,站起身便要往那喧嚣之处奔,高木仁将她拉住,劝慰了两句,她才重新落座,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忍不住焦虑地往远处瞧。慧安想着方才在马场门口见到的那少女不觉勾了勾唇,便闻后头两个夫人在轻声地交谈。
“听说这回慈仁郡主回来有意将新雅公主嫁回大辉呢。”
“如今大辉和西藩形态不明,郡主这般做不明智啊。”
“虽说如此,但郡主到底是我大辉人,自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