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济伯此话差矣,你若像东亭侯一般俊美伟岸,那浮红姑娘自是也上赶着伺候你啊。”又有人打趣了一句,登时众人哄笑,直臊得那安济伯老脸一红。
“伯爷这话说的叫奴家好生伤心,奴家自知姿容不及浮红姐姐,这便退下了,伯爷还是找其他姐妹伺候吧。”倒是安济伯怀中的橘衫美人我见犹怜的推了安济伯一把,作势要起身而去,安济伯忙是拉住,好生劝慰着,引得殿中又是一阵嬉笑。
“咦,这良宵佳肴,东亭侯可不能拒绝美人恩啊!”此时却又有人扬声说道。
众人望去,却是那浮红的酒樽送至关元鹤唇边,却被他蹙着眉用手挡了开去,引得那浮红面上笑容微僵了下。
“哈哈,这东亭侯定然是嫌浮红姑娘不够诚意,这才推了酒,看来浮红姑娘若是不表示点诚意,这杯中酒只怕是要空寂寞了。”
浮红闻言,不觉眉目含情地扫了关元鹤一眼,接着又瞧向那说话之人,笑盈盈的欠了欠身,道:“浮红谢刘公子提点。”她言罢竟是扬头将素腕高高抬起,微眯着眼瞧向身前的关元鹤,眼波流转着将手腕微微一倾,张开樱红的檀口,那杯中酒便如同一注清流尽数落在了她的唇齿间。有那滴落在外的酒水沿着她优美的下巴滑下,又顺着白天鹅般的颈项往因扬身而更显鼓起的胸襟中滑去,直引得殿中静寂声后响起分明的抽气和吞咽唾沫的声音。
而那浮红却将手中酒樽随意扔掉,又向关元鹤逼近了一步,抬起手臂便欲去环关元鹤的脖颈,同时美目迷离,神情魅惑至极的倾身将沾染着酒水的莹润红唇缓缓凑向了关元鹤。
“真是尤物……”
“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不过如此……”殿中响起惊叹的呢喃声,可却在众人痴迷的视线下,关元鹤竟然在浮红靠上前时错开了身子,躲开了那倾身而来的娇躯,接着他瞧也不瞧已惊地踉跄一步、被酒水跄地急咳的浮红一眼,大步行至东面靠前的席案初拂袍落座了。
登时殿中一片静寂,宁王面色已是沉了下去,瞪向关元鹤,道:“东亭侯今日莫不是来砸本王的场子的吧!”
关元鹤闻言却是挑眉,淡淡的瞥了那场中神情尴尬的浮红一眼,道:“此女艳俗,不得我心。”他言罢随手便从后头伺候斟酒的婢女中拉了一个穿淡绿纱衣,身姿纤弱的女子,那女子不防,当即便被他拉得跌坐在了席面旁,胳膊撞上檀木案,她痛的呼了一声,眸中以是多了盈盈泪珠。
关元鹤将她扯过来便松开了手,只目光却瞧她,赞道:“不若此女,虽貌有不及,却清新不俗,胜在自然,斟酒。”
他言罢,那绿衣婢女恰巧抬眸,迎上他俊美的面颊,方才因疼痛蕴含在眸中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可却因听到他的赞誉,惊喜地破涕为笑,面上迅速升起一抹娇羞的红晕来,睫毛颤抖着忙去执案上的酒壶。
众人闻言见那绿衣婢女娇弱,羞怯却有欣喜动人之态,倒也一怔,已有人哈哈笑着附和起来,“还是东亭侯会调教美人儿,这婢女不过是中等姿色,被东亭侯这般一赞,倒生生多出三份姿色来,果真是清新不俗。”
浮红听闻这话更是面色难堪起来,她今日可谓丢了大脸,原是长袖善舞之人,可也未曾碰到过不对她就范的男人,且又被一个姿色一般的婢女打了脸,一时间倒被凉在了殿中,不尴不尬地只能脸色变幻不停地盯着那婢女。
那婢女本已倒了酒欲往关元鹤唇边送,被浮红一盯手便是一抖,险些将杯中酒水洒出,关元鹤便就势将酒杯接了过来,仰首饮下,对她安抚一笑,道:“斟酒便是。”
婢女羞了面颊红透低了头,忙又去倒酒,宁王瞧见不觉哈哈一笑,道:“原来东亭侯也会怜香惜玉,浮红,你便去伺候安济伯吧。”
宁王这一笑,方才殿中因关元鹤拒绝浮红而凝滞的气氛便散了。浮红应了声,面上又忙挂上了笑走向安济伯,安济伯自是乐极,当即便将她搂在了怀中,端起酒杯笑着道:“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美人儿无需伤心,爷却是只爱美人儿这般的……”他言罢便饮了口酒,俯身便去堵那浮红的樱唇,引得众人纷纷望去,哄闹声一片,气氛一起倒是无人再留意关元鹤这边了。
而坐在关元鹤上首席案的钱若卿却推开正半趴在他肩头的紫杉女子,瞧向关元鹤,不自禁的凝眸问道:“你怎么来了?”
关元鹤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想起慧安方才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双血玉镯子,不觉眯起了眼睛,沉声道:“靖北侯此话何意?”
钱若卿被他冰冷幽深的目光盯视着,不觉心中一跳,接着才道:“嫂夫人在闺中时和我也算熟识,她一直待我如兄,我亦视她为妹。如今她新嫁,你却如此冷落她的脸,我岂能不问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