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皇帝会如何处理。
更没有人带来消息,战王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大牢已经清理了一遍,根本没有其他犯人,衙役都在外面守着,所以静悄悄得吓人。
水玲珑内心很焦虑,可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呆呆地坐在干草上。
嗓子眼突然干渴得厉害,水玲珑站起身来,准备让衙役送一碗水过来偿。
才张开嘴巴,就感觉一股恶心,她抚着腹部,赶紧退到角落边去。
干呕了好半天,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撄。
或许是大牢的食物太让人反感了吧?
水玲珑直起身子,拿有点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呆在这么个鬼地方,衣服脏得不像话,连洗澡都成问题,也不知道来葵水的话怎么办才好。
天哪!
水玲珑的大脑顿时一个闪光,她诧异得叫不出声音来。
最近一路颠簸,连最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算算日子,该来的葵水可是推迟了好多天了,如果不是这次干呕,她差点都没有记起来。
那一次,抓伤了夏侯然,她只顾着逃出去,忘记服下避子汤了……而且,路途上,也没有那个条件去煎药。
真的是太大意了,她恨不得扇自己好几个耳光。
第一次做母亲,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满腹的柔情。
水玲珑将手放在还很平坦的腹部,内心真的是五味陈杂。
这个孩子且先不谈留不留,摆在面前的唯一选择就是跟着她一起走向死亡,还没有成形呢!
眼眶一热,她还是忍不住喃喃自语:对不起,孩子。
东周有一条律例,如果是怀着身孕的女子被判刑,可以等她将孩子生下来再受刑。
只是,夏侯然不是给了她休书吗?
大哥也不知道她和夏侯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知道了,该有多么生气!
还有云逸朗,又会怎么样呢?
水玲珑简直不敢继续考虑下去,每想起一个人,都让她更加抬不起头来。
所以说,就算她执意将这个无辜的孩子生下来,没有了娘亲,又失去了父亲,孩子多么可怜啊!
与其让孩子一个人孤零零地受苦,还不如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又感觉不舒服,连忙跑去干呕了半天。
害喜的反应这么大,如果衙役机灵一点,就会看出不对劲,希望……可以瞒天过海吧。
擦了擦嘴角,水玲珑抬起脚,就感觉眼前一黑。
她的身子蓦然倒了下去,倒在干草堆上,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水玲珑发现自己在某个宫殿里。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缓缓打开了大门。
看见她出来,一个宫女打扮的丫头微笑着说:“您醒了,奴婢去打点水给您洗洗脸。”
何止需要洗脸?再不沐浴,浑身都发臭了。
“劳烦多打点热水,能够拿一套换洗的衣裳就更好了。”
宫女点点头:“行,您先去喝点茶,奴婢立马就过来。”
梳洗好了之后,水玲珑只是取了一支竹簪挽住发髻,并没有多余的装饰,可是人看上去却精神多了。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男子磁性的声音。
“水姑娘,在下可以进来吗?”
水玲珑一怔。
在皇宫里,太监宫女都会称呼她为“王妃、水大人”,还没有谁那么客气地称呼她为“水姑娘”的。
已经嫁为人妇了,哪里还是什么姑娘?
不过,看来人一身异族打扮,应该不是东周的人,所以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这位公子是?”
来人已经跨入了门槛,在水玲珑的面前站定,笑着说:“在下玉锦州,来自和东周交界的国家——中图。”
水玲珑点点头:“玉公子,不知道为何……”
玉锦州自然知道水玲珑准备问什么,他坐下来,给水玲珑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水。
“其实,水姑娘,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我认识你,可能,你不认识我。”
水玲珑蹙起眉头,在大脑里搜索了好半天,确定自己没有见到过。
“中图一直是一个中立的国家,所以,我们并没有交锋过,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去过中图,中图也几乎没有来过东周参加活动,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玉锦州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记得那一次,我刚到东周,不过是走走看看,学习一下东周的风土人情。走得累了,去酒庄里吃一杯酒,却无意中听见有一个人对一个小乞儿说了一番道理。她说,乞讨和读书一样,都是需要技巧的,读死书不能融会贯通,相当于白读的,你将乞讨生搬硬套,又做不到其他乞丐那样死皮赖脸和死缠烂打,自然什么都乞讨不到。”
水玲珑愣住,想起自己教乞儿乞讨的事情来,眼睛蓦然睁得圆溜溜的。
“天哪,你居然偷听了,还偷看了我们的秘密行动?”
玉锦州跟着笑起来,看着眼前窘迫得红了脸的水玲珑,内心起了一阵涟漪。
这个女子,近距离相处起来,更让人充满了生机。
两个人比较投契,聊得非常开心。
眼见着已经到了黄昏,一抹斜阳透过窗棂照了进来,给房屋里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芒。
玉锦州看了看窗外,笑道:“不知不觉都不早了,我让宫女去备点小菜,你遭罪了那么久,可不能大鱼大肉,怕虚不受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