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然倒是没有哼一句疼。
不过,他又开始流鼻血了。
水玲珑苦笑一下,无奈地说:“看你,都这样了,还和我拼命呢。”
夏侯然紧紧拽住她的手腕,认真地说:“对,就是这一次让我死在你的怀抱里,我也心甘情愿。”
只要,你不再说离开我偿。
后一句话,夏侯然吞进了肚子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水玲珑一怔撄。
完全没有想到夏侯然说出这样的浑话来。
她涨红了脸,使劲推搡着,想要将压在自己上方的强大力量推卸出去。
无奈,一直都没有成功。
夏侯然勉强伸出手,一把拂去人中处的鲜血,再次按住了她的手腕。
美丽的初荷,柔柔地绽放着,缕缕清香引得人轻嗅采撷。
少年郎如诗一般的情怀,再也忍不住一腔热力,咏颂起澎湃的歌谣来。
水玲珑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她噙着热泪,嘴角的哀求声还没有来得及溢出来,就被热烈的吻揉碎在嗓子里。
不要,不要啊……
可惜,没有人听见她的哀嚎和心声。
身上的人不肯下去,外面的人没有允许不得进门。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惨烈的事情了,水玲珑顿时觉得全部的天空都坍塌下来,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眼睛虽然看不到了,可是,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浑身都疼。
有湿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面颊上,不用看都知道是夏侯然流出来的鼻血。
这个疯狂的男人,非要死在他自己的偏执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水玲珑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夏侯然的鼻血似乎都快要流干了的时候,纷扰声终于停了下来。
夏侯然好像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无比颓然地倒下,翻身躺在她的身侧。
水玲珑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地扫了夏侯然一眼。
那个一直都是龙姿凤章的男人,此刻,却是惨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
水玲珑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又好像被针扎到一般,瑟缩地收了回来。
还管这个男人做什么呢?
就在不久之前,他对她,做出了那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她怎么可以还有善心去管他呢?
双腿一直在痉挛着,好一会儿才平静过来,仍旧酸软无力。
天知道这个疯狂的男人到底使了多大的蛮力,恨不得每一次都带着严厉的质问来冲击她。
抿了抿嘴唇,水玲珑费了好半天力气才使得自己站起来。
她望着双臂和手腕上被捏得青紫的痕迹,眼眸里流露出一股伤痛来。
再也不只是完璧之身了,如何……去面对大师兄呢?
书房里也没有女装,只得翻了翻小小的衣橱,找了男式干净的里衣和外袍穿着。
终究,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水玲珑将一件干净的衣袍丢在地上,胡乱地遮蔽住夏侯然赤露着的身子。
不过,这满室狼藉的,过来人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自嘲地笑一笑。
还担心什么呢?
她不是要离去了么?
等她走了之后,逍遥王府的人怎么说闲话,她都听不见了啊。
听见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原本站在十米开外的十三王爷迅速跑了两步过来。
刚才,听见里面传来特殊的声音——皇子们都开窍比较早,自然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想提醒四哥注意自己的身子,但是,又顿悟了,这个分寸四哥哪里会把握不好呢?
十三王爷也不好意思继续偷听,就避开到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坐着。
吃了一块糕点,又喝了一口茶。
本来想着,水玲珑是那么气势汹汹地进去的,万一两人言语不和,吵起架来,他还可以上去劝解一下的。
既然,这夫妻二人能够你侬我侬起来,应该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了吧?
咽下最后一口茶水,十三王爷放下茶杯,起身准备回府,就听见书房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远远的,就看见水玲珑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身过于宽大的男式长袍出门。
十三王爷暗暗发笑,就想着过来看看热闹。
没有想到的是,他凑近了一看,才发现水玲珑满脸都是鲜血,双目呆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十三王爷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四……皇嫂,你……怎么了?还好吧?”
水玲珑有点迟钝,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十三王爷是在问她。
于是,她胡乱地点点头,任蓬松的长发在风中胡乱地飞舞着。
“嗯,我没事,里面……你四哥……恐怕快要不行了,他流了好多血。”
“那你呢,看你满脸都是鲜血,到底伤着哪里了?”
十三王爷非常慌乱,他上下打量着水玲珑,又因为避嫌,不好意思搀扶住摇摇晃晃的她。
“我没事,鲜血是夏侯然的。”
于是,十三王爷扯起嗓子,再也顾不上彬彬有礼的形象,大喊着:“福叔,赶紧让婢女送王妃回房。”
水玲珑冷冷地说:“不必劳烦了,又不是隔得很远,我自行回房就是。”
“没有受伤就好,那……四皇嫂,你坐在这边围廊里等婢女过来,我先进去看看四哥。”
十三王爷疾步跨入门槛,眼前的一切让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书桌上、墙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