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眼见着,一群人就要朝着泰然殿过来了。
如果夏侯然在外面呕吐,听见这么大的动静,总应该回来了吧?
可是,仍旧没人回来,甚至,连一点关于他的声响都没有。
一旦皇帝问起来,她总不能说不知道吧偿?
同床共榻的两个人,这么快,就要让人发现其实一直是同床异梦吗?
那么,凯旋之日,在大殿之上口口声声说的爱慕之情,不就是一句欺君的假话吗撄?
再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水玲珑一咬牙,拔腿就往外走。
才跑出两步,就看见一个青黑的身影迎面飞来。
之所以说飞,是因为来者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好像是旋风一般。
“砰”的一声,她猛然撞入来者的怀抱里。
来者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么时候还会有人出来,也吓了一大跳。
众人听见声响,都望了过来。
等水玲珑转过身,就看见皇帝等人已经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情?”
皇帝沉声开了口,寒冷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了出来。
水玲珑被撞地有点头晕目眩。
听见这么一声低喝,再看看皇帝森然的脸色,脑袋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看看众人的表情,到底误会什么了啊?
转过眸子,扫了一眼夏侯然,他却是一副迷醉的模样。
水玲珑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了,只得硬着头皮回话。
“回禀圣上,因为王爷醉酒,刚才身子说有点不适,出来干呕半天,我……不,臣就过来看看王爷怎么样了,没有想到,刚走出来,就撞到一起去了。”
说完,她感觉原本紧握着自己肩膀的手蓦然一松。
惊讶地望过去,却见夏侯然眼神依旧迷离。
“来,不是说不醉无归吗?干杯!”
蹒跚地走了两步,夏侯然竭力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啊?原来父皇也来了。”
皇帝的语言冷冷的。
“哼!看看你什么样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有有有,儿臣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父皇啊!来,父皇拿手来摸摸看。”
说罢,夏侯然大胆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皇帝的手腕,不管不顾地抚上自己的心口。
“砰砰砰!”
皇帝冷峻地看着眼前醉意浓烈的四儿子,那似曾相识的眉眼,顿时让皇帝躁动不安起来。
“胡闹,来人,赶紧送逍遥王去休息。”
水玲珑知道皇帝生气了,急忙上前帮忙搀扶夏侯然。
转过身的时候,她踉跄的步伐和吃力的样子让皇帝一惊。
“站住!”
水玲珑微微转过身来,不解地望着皇帝。
“不知道圣上还有什么吩咐?”
皇帝使了一个眼色,让高公公带着宫人搀扶夏侯然进去休息,自己则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水玲珑。
该不是误会她什么吧?
还是,要留下她来,单独问一些夏侯然的私事?
水玲珑的心里很乱。
但是,她表面上却镇静下来,垂着眸子听候指示。
“玲珑,你一直都是朕十分信任的人,不管是将军队交给你,还是将御史台的重担交给你,朕都笃定,你可以完美地处理好一切事情。”
水玲珑作揖。
“承蒙圣上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去做好份内的事情。”
皇帝点点头:“也包括,半夜来朕的尚书房翻奏折吗?”
水玲珑大惊,急忙回话道:“臣不明白圣上的意思。”
高公公适时出来了,尖着嗓子说:“半个时辰之前,圣上的尚书房闯入一名蒙面的黑衣人,翻烂了全部的奏折,还差点伤害到圣上。”
“事态紧急,还请圣上派出搜查官和护卫队仔细搜查,臣恳请去尚书房看看现场,好帮助尽快找到刺客。”
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呢?
皇帝一瞬不瞬地望着水玲珑。
刚才从宋贵妃那里出来,独自一个人走在御花园里,蓦然,就看见一个黑影往尚书房的方向飞过去。
他不敢打草惊蛇,只是加快了脚步,并用眼神悄悄示意高公公去搬救兵。
这一次的刺客是一个女人,而且,还被护卫队的刀剑伤了。
水玲珑暗暗思忖着皇帝的眼神:这就是认定是她的意思吧?
可是,她的身上确实有伤,而且,是太后责罚的,又不能直接说。
“王妃,本王好口渴,让人端点凉茶过来。”
泰然殿内传来夏侯然的酒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众人听见。
水玲珑微微抬起眸子。
她看了一眼皇帝,请示道:“圣上,王爷醉得不轻,臣先倒杯水,立即就去尚书房。”
皇帝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
不管了!
水玲珑点点头,转身往殿内走去。
她竭力让自己走得更平稳一些,步子更矫健一些,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力不从心。
高公公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王妃,还是让杂家去服侍王爷好了,您留在这里。”
高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首领,直接代表着皇帝的旨意。
水玲珑无奈无比。
她只得站住了脚步,侧着身子,有点为难地垂下眸子等着。
高公公和她擦肩而过,刚要推开大殿的房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砰当”一声脆响。
想必,就是床头柜上放置的瓷花瓶被扔在地上了。
随之而来的,是夏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