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当国师?”沈铮淡然说着,脚步不停。
那秦度连忙跟了出来,轻声嘱咐外面侍候的丫鬟照看好夫人,便随着沈铮上了马车。
沈铮将一路沉默的秦度带到大国师府,本是要抽身回自己家歇着的。没想到他们刚一进门,玉玑子便冲过来将他往客厅拉,嘴里还释然道,“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沈铮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玉玑子苦笑道,“大麻烦要带着小包子千里寻夫,人已经偷跑出去了。贫道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哇。”
沈铮闻言登时一阵头大,“跑出去了?她带了多少人?”
“一个没带。”玉玑子道,“虽然贫道刚才看了一下卦象,这次应该是有惊无险,但是总得有人照看着。”
“有人照看……你别这么看着我。看病我还行,打打杀杀我一窍不通好不?”沈铮眉心一皱,看向进门后一直沉默的秦度,“王爷,帮忙保护一下陛下,如何?”
69.不知不觉被抵债
玉玑子和沈铮为前线的太子忧心的时候,沈府里的秦钰也在日益忧心。
她怀疑自己得了绝症。她开始恶心呕吐,吃不下饭。而且,越来越严重。
上次沈铮来,一点药也没有留下来。后来女卫跟他汇报秦钰的厌食,神医建议给她准备些酸梅子。
虽然梅子果然比较开胃下饭,稍微得到缓解的秦钰心里却更忐忑了。神医连药都不给她开了,可见她这病,已经是药石罔及。
秦钰计算着日子。慕容吉人已经离开有七八天了。应该到西北了吧。
既然自己已经快死了,她得再见他一面。
秦钰悄悄支开两个女卫,甩开暗卫,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黝黑的少年,背着一个小包袱独自踏上了千里寻夫之路。
她虽然自幼生长在深宫,骑马出行还是没问题的。加之她着了男装,并不引人注目,所以前几天她走得一帆风顺。
第五天晚上,她在到了一个叫安阳的中型城市,找了家不是很大的客栈住下来。
“小二,你们有什么好吃的?”
一路行来,秦钰的厌食症越来越严重。她又不得不进食。所以住下来之后她先将伙计叫过来,打听一下。
那伙计将手巾板儿往肩头一搭应声过来,恭恭敬敬给秦钰行了个礼,极其伶俐地开始介绍,“客官,我们这地界,好吃的可多了。血糕,皮渣,粉浆饭,烩面,扁粉菜,羊肉汤,都非常有名。您随便点,哪种都好吃到您恨不得住下来吃上十年八年的。”
秦钰笑着瞟了一眼这眉清目秀的小伙计,“哪种气味最不冲的?”
小伙计眼珠一转,“那只有粉浆饭了。香糯可口。不过客官,您光这个能吃饱吗?”说着他指了指旁边桌子上一位客人正吃的一道菜,“您看见那个没,用虾仁、米粉、大葱、姜末一起煎的皮渣,味道也不大,给您来一份儿?”
秦钰觉得那菜虽然卖相并不怎么样,的确气味还能接受,便点头,“好。就点这两个了。”
说罢,她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来,等着上菜。
粉浆饭先端上来,秦钰拿起勺子舀了一点儿放在舌尖上试试,觉得果然可口,那味道酸酸甜甜,让她心头一阵舒畅。
几勺下肚,胃里暖融融的,秦钰吃得嘴角带笑,浑身也放松了许多。
正在这时,她旁边一桌的两位大汉点了一份羊肉汤上来。
盘子一上桌,秦钰就在那膻味儿的刺激下一阵泛恶,她赶紧起身捂着嘴往外跑,怎奈那过道狭窄,前面又来了一位客人,与她撞在一起。
秦钰再也忍不住了,一口刚吃下去的粉浆饭全吐在了那人身上。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男人光鲜的长衫上一塌糊涂,阵阵酸臭气息更是让他皱起了眉毛。
“抱歉……在下……胃疾犯了。”秦钰一边捂着嘴干呕一边断断续续道,她行礼道歉,又塞给那男人一片金叶子,遂从他身边挤过去狂奔出门,扶着一株柳树继续大吐了一番。
男人将外衫脱下,随手扔给点羊肉汤的那两个大汉,手里掂着那枚金叶子,眯起眼朝门外看去。
瘦小的少年从这个角度看去脸色苍白,很是憔悴,那躬身呕吐的背影,却引得他心头一动。
“老大?”座位上一名壮汉将他的衣服用布巾擦了擦,叫来伙计着人浆洗,见他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那小子,不禁低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