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很可能臭味相投。啊,对了,他们都是贼。他们都是骗子,虽然她还是不明白
自己在整个事件中是什么角色,她毫不怀疑,只要约翰找到一个利用她而自己得
到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弃的。所以她不能不留一条后路,保存住这个秘密。她
知道离开这儿有条路可走。
她有一个冷酷的念头。也许他们已经知道她在这儿了,所以他们把约翰打扮
成一个囚徒的样子,来这套问她都知道了些什么。
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而他们却认为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事。
「妳最好让我看看妳的伤口。」凯蒂试探地说。她想知道它是不是真的。
「我有水。我们可以洗洗它。」
「妳真是周到。」约翰说。他笑笑,甩甩头。
「在这儿我一切都得自力更生。」
「妳在这儿有一会儿了吗?」
「已经很长时间了,」凯蒂斜过身子给他解开衬衫。
他扭了一下,她意识到自己一定碰到他的伤口了。他侧身躺下,撑起一只手
肘,看着她的动作。她m着他的身体,忽然想起来自己一度和这个男人有过多么
亲密的关系。他们曾经是情人,并非时间或是厌倦感把他们分开的,而是迫于情
势所逼。
她从口袋里m出一块手绢,用矿泉水把它浸湿,开始温柔地清洗那臀部上方
的伤口。
「妳为什么在这儿?」她平静地问。
「他们告诉我他们己抓住了妳,要用妳进行一宗交易。
否则他们就会杀了妳。「
凯蒂停下手中的活,「拿我交换什么?」
「我的一样东西。」
「妳来这儿是为了救我?」
「我来这儿是为了看看妳是否真在他们手里。我不想靠得太近。妳怎么遇到
劳尔的?」
「他把我从车轮下救了出来。」
「在可佛?」
「在伦敦西部,离我住处不远。他在伦敦工作。」
「是吗?妳一直在那儿?」
「妳是说他工作的地方?」
「是的」。
「不,不过……?」凯蒂停下丁。他忽然意识到,她并未去证实过这一切:
地理背景,他的工作,……一切都有待考证。
如果劳尔从一开始就是骗她的,那么他的所有故事都可能是编造的。
「妳说过劳尔是在可佛,」他慢慢地说。
「他和他的伙伴们。他们跟踪了我们,妳知道,在巴黎我甩掉了他们,但没
料到他们会跟着妳。」
「妳是说,是劳尔一手安排的那次‘偶然相见’么?」
「我猜是的。把妳带上了床,是不是?」
凯蒂静静地瞪着他。
「我猜是的。」约翰温柔地说。「不然妳就不会到这儿来了。他是口蜜腹剑
的毒蛇,是吧?」
「妳们都是。」凯蒂痛苦地说。
他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头发。他把她拉到他面前。他的嘴巴还是和她记忆中
的一样:占有的,允诺的,奉献的。
她还来不及挣脱,他已把她放开了,脸则紧紧地挨着,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
睛里去。「妳的确诱人,凯蒂我不能责备那个男人。」
凯蒂生怕被他咬到的样子,小心地,飞快地离开了他。
「问题是。」约翰继续说,「妳卷进去有多深?是劳尔主动还是妳主动?妳
愿意跟我上床,让我在枕边告诉妳妳想知道的事情吗?也就是劳尔想知道的事情。
我想,妳一定会再次扑向我的。我记得,做那种事妳总是主动的。而且妳的确也
做得很好。我不会抗拒再来一次的。妳是那个该诅咒的男人的心肝宝贝吗?」
「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凯蒂说,「因为妳不诚实,所以妳就以为
别人都跟妳一样。」
「比如说劳尔身边的人。」
「我以前并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妳是说,妳现在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事情全乱了。我非常害怕。我想走。
然后我就成了囚徒。「
「被拴在露台上。」
「妳知道?」凯蒂的声音尖起来了。
「我看到了,从远处。我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那么妳该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是么?劳尔是个谨慎的人。妳是个女士,或者我该说,是个女x。妳只要
得到床笫之欢,是不惜放弃自尊、诚实、以及法律的。谁能比我更清楚这一点呢?
而且妳做爱技巧的确高超,我打赌那狗娘养的家伙比我做得更b。想想妳可以为
我做的那些事,妳为什么不能替他做呢?」
凯蒂瞪着他,愣住了。她气得要命,恨不得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她现在不止
要对付劳尔的追踪,还得应付这个歹徒的羞辱了。
她能指望他吗?她能指望他来帮她逃脱吗?等她回到家,她差不多也快要玩
完了。凯蒂开始颤抖。劳尔知道她家在哪儿。是他把她引诱到这儿的。她现在开
始知道他的一些事了,虽然不太确定,但已足够让警方感兴趣。如果她逃脱了,
她又能去哪儿呢?
「怎么啦?」约翰变了一种音调说话。「妳看上去跟见了鬼似的。」
「他会跟着我的。即使我跑了,他还会找到我并杀了我的。他一定早就想这
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