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只桓精舍。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无漏大阿罗汉。佛子住持。善超诸有。能于国土。成就威仪。从佛转轮。妙堪遗嘱(2)……曲施主,你到底听明白了没啊?”
在同一句话重复了第三遍后,悟能忍不住低下头,和趴在桌子上装死的曲月升大眼瞪小眼。
“啊?”曲月升短暂瞪大了眼睛,如梦初醒,但很快又趴了回去,半死不活地道:“差不多吧。”
“佛祖面前,哪有差不多的说法啊!曲施主,你这样我没法儿交代呀。”悟能挠挠头,着急地来回踱步。
他是个老实人,闻远师叔让他教曲施主读佛经,他就得踏踏实实把曲施主给教好了,这才算完成师叔的嘱托,也不负佛祖信任,可偏偏当初吵着死活要学佛理的当事人此刻一点儿也不配合。
完全不同于悟能的焦急,曲月升无所谓地趴在桌子上,懒懒散散地敷衍:“好嘛,你讲就是了,我听着呢。”
其实曲月升心里苦啊。
闻远圣僧大概是个天秤座吧,自带无可救药的纠结症,简直是一会儿一个样儿。自从那天避雨之后,他的纠结症又发作了,开始三天两头躲着月升,那曲大小姐就只好主动出击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曲大小姐来灵觉寺,哪里是真想学什么佛经,无非就是想见闻远。然而,曲大小姐这么点小小的少女心思,却还有个呆子看不出来。
这个呆子把佛经塞进月升手里,就差拿把刀把她的脑子剖开,把佛理全都灌进去了:“曲施主,你快看看呀!”
曲月升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念吧,我听着呢。”
悟能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心想着毕竟男女有别,会不会换个女尼来效果会好上一些?于是提议道:“既然曲施主不想跟贫僧学,要不就让清慧师妹来给施主讲经罢?”
曲月升虎躯一震,立刻坐直了身子:“绿茶尼姑?她怎么还没回水月庵呐?”
悟能怔了怔,良久才反应过来绿茶尼姑是谁。
“清慧师妹啊?她昨天已经正式转投灵觉寺,拜在戒律院闻道师伯门下,是名正言顺的灵觉寺弟子了。”
曲月升大惊!绿茶尼姑一张口,她就能看到把这货从头看到脚底板,这回转投灵觉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圣僧?看来和绿茶尼姑新一轮的战争又要来了,她必须严阵以待!
然而,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毕竟民以食为天嘛,眼看午时将至,出家人可是过午不食的,曲月升觉得还是吃饭要紧,搞不好还能在饭堂和闻远来个不期而遇。
曲月升说走就走,果不其然,在她打好了饭后,就看见闻远端坐在饭堂的角落里。
她嘿嘿一笑,正要上前,忽然感觉到肩膀被拍了一下。
“月升啊!”
曲月升猛地一回头,竟然是一脸凝重的小侯爷。
“干嘛?”她直觉地后退一步,总觉得遇到小侯爷就没什么好事过。
小侯爷看了看四周的闲杂人等,不由分说地扯住月升的衣袖,把她往角落里带:“这人多,过去说。”
曲月升被小侯爷发配到了最远的角落,恰好与闻远坐得位置形成一条长长的对角线,然后又被按在靠门口的座位上,恰好背对闻远——这下连背影都看不着了。
她郁闷地捏了捏筷子:“你最好真的是有重要事跟我说。”
小侯爷难得正经一次,面色凝重的放下饭菜,沉声道:“月升,我怀疑婉玉喜欢的人不是闻远圣僧。”
“……”曲月升心虚地脸颊泛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小侯爷很满意她的反应,他觉得这是一种惊讶的认同,于是沉痛地道:“月升啊,你也不必太为我难过。虽然我觉得婉玉来灵觉寺好像就是单纯的为了躲我。”
少年,你的感觉没有错。
小侯爷认真地挠了挠下巴:“难道婉玉根本不喜欢我?这怎么可能呢,她也不瞎啊……”
“咳咳……”这回曲月升没绷住,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小侯爷后知后觉地帮她顺了顺气,感动道:“月升啊,你还真是好兄弟,我自己都没这么激动,你反而却替我鸣不平。”
“……”
到底是革命感情深,曲月升觉得自己老这么欺负小侯爷情商低也不是办法,于是良心发现地出口提醒:“话说,你追了白莲花都追到佛寺里来了,可还是没成功,有没有想过是用错了方法?”
小侯爷怔了怔:“什么意思?”
曲月升尽量措辞:“比如,要投其所好啊,你平时都跟她聊些什么啊?”
说到这,小侯爷竖起大拇指,更得意了:“不是我自夸,在下贵为新科探花,自然是诗词曲赋,无一不精啊。”
“……”
跟一个理科女聊诗词,你以格啊!
曲月升依照她的了解,大概推测了一下白莲花的口味,掂量着开口:“我觉得你可以这么试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