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酱一针见血的刺中了独孤染珂的盲点。独孤染珂倒兮一口气,心口痛的面色煞白。
鬼医骤然突显了杀意,她冷冷地说道:“你们已经知道了。”
塞巴斯酱面对鬼医的杀意很是淡然,而独孤染珂却全甚备战,甚有薄怒涌上眉间。虽然鬼医唐洋从袖口滑入指尖了三颗毒针,可独孤染珂已经把一把玄铁弯月匕首抵在了鬼医脖间。
塞巴斯酱恬然一笑,淡漠地像是与面前的变故毫无关系地说道:“我对她的爱,与您的儿子相比,只多不少。我是背叛了她,做为报应,如今,这人间就已经是我的地狱了。你不必怀疑这房内谁会再次出卖她,若是有,我就是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保护好殿下的。”
独孤染珂见塞巴斯酱这样说,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他不由得觉得惘然若失,忽然感到天下之大,自己却变的茕茕孑立,踽踽独行。
鬼医冷声说道:“那你们便不要再提及此事了,否则,早晚她要‘再’被你们害死!”
鬼医唐洋头也不回的挎着自己的药箱离去了。仿如她当年看着郝氏一族烧杀掳掠雍信山庄时那般毫无悔意。当初她狠下心为了毕生所爱,如今她依旧可以硬着肠子为了自己的独子。这,便是她的人姓。
独孤染珂并不知道其实他自己才是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鬼医其实并不是只有医术和用毒十分了得,她的武功造诣更是甩了独孤染珂一条街那么远,只可惜见过的人都已经不是人了而已。
“哥哥,你什么时候去跟殿下说?”塞巴斯酱不放心地抬眼看着独孤染珂。
“我现在就去!”独孤染珂只觉得匈口中有团闷火发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直觉憋气。
我在书房接待着几个造访的幕僚,年关时节虽然沐休,却着实更忙一些。平时我为躲避锋芒,不敢明目张胆拉拢的幕僚和一些暗放在各位皇姐身边的暗桩,如今正是需要抓紧笼络的时机。
远亲不如近邻的意思就是说:多走动才不会生疏。现下我自然是不能松懈,这一遭出使梦遥,不知道朝里上下又要变什么天了。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人说后院安宁,才能用心做好事情了。这时,我真有些怨怪柳书君,真是不听话懂事!平白让我心焦!
幸好风语阁的朱雀堂堂主是个懂事的,她按照我说的那些要求,事无巨细的查透了每一个我需要用心拢住的人脉心头好。
这些女人,嗜痂之癖真的是星罗棋布。喜欢神马的都有啊!有喜欢收藏袖珍玩意儿的,我便送了她一座娃娃屋,找巧手的师傅把她每一个侍郎都雕刻的像模像样的。身为正四品吏部侍郎看着娃娃屋,激动的有些晗着泪花,我也真的是鸡皮疙瘩起到发丝儿了。不过,这也最多算是冰山一隅。还有喜欢收集貌美男子的足袋的(袜子)。酸酸臭臭的足袋,我也是醉了。不提了,我有点想哭。
柳书君还不心疼我,还要给我冷着脸,连眼底都快要不在意我了。
不过,我做得不光是一些不损阴德的事。有喜欢栾童的,还有分桃之爱的,有喜欢看着从小养成的……有些人,我若是能登基,一定会杀了她们。而我现在,只能看着她们怙恶不悛的涂炭百姓。
“以后不要无声无息的来本王的书房!不是跟你说了非传唤不得入么!”我心下烦乱,便冲着独孤染珂发了一通火。
独孤染珂本就在塞巴斯酱那边受了刺激,现在心中更是郁愤难平。他当初被曲宸萱招募麾下,虽然是因为收养他许久的白虎堂堂主,把他引荐给当时的风语阁阁主的。可那时的白虎堂堂主,一半的私心还是把他当成一个上缴的功劳噱头一样对待的。并且他忽然告知独孤染珂他还有个弟弟活着,就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风语阁,心甘情愿地被当成可以敬献的礼物。他硬着头皮承下了一切,发展到今日的种种,他忽然发现,自己苦苦寻找着的结果,竟然是再度失去了一切。
我看着独孤染珂垂丧惨灰的脸色,不由得不忍怨尤的泛起了一丝怜悯之情。我一想到鬼医刚才和他还在一起,忽然慌忙抓起独孤染珂的手问道:“到底怎么了?”
独孤染珂见我眼底的关切发乎于心,便一手揽着我的要肢,一手穿过我的发丝,低头吻住了我。
恍惚间,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带着一身阳光味道和一丝野性的毛头小子。那个偷偷监视我好几个月,结果不小心任务失败,被我吃干抹尽偷走了一片真心的毛头小子。那个撒了个大谎,打算拉着我就此私奔而去,浪迹天涯的毛头小子。那个委曲求全,倔强的拿誓言想要逼我兑现的毛头小子。那个一气之下头也不回,就此作别的毛头小子……
我尝到了独孤染珂的眼泪,这才轻轻的推开了他,问道:“染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独孤染珂用袖子粗鲁的揩去了眼泪,他毕竟还是在楼兰长大的,有些习气还是这个样子改不了。他和我都没有注意到我嘴角上扬起的微笑。
独孤染珂先是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锈赧地咕哝了一声“对不起”,接着便把刚才鬼医和塞巴斯酱那段关于雍信山庄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我以为独孤染珂是在为亲人伤怀,这才需要一丝汲取的温暖,便主动搂住了独孤染珂。像哄孩子一样的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别难过了,所有经手的人,我都帮你找到她们,让你去报仇。你难过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