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来收起伤悲,黄昏前,我们趁着暮霭出发!
彭来真如哥哥所说那样,经商有道,临走前带上了许多银票,我偷偷一瞥,竟都是千百两的数额,真是个不讲究的土豪。也巧,村头正有车夫。
“车夫,这么晚了还走吗?”周大哥问。
“走啊,我这车上酒水干粮都备好了。”车夫一脚踩在车上,一脚蹬着地上,弯着身子。
嫂嫂和涟漪先上,正当我上车时,车夫突然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朝我刺来。斜眼一瞥,一身汗毛炸开,身子向后退几步,摔到了地上。周大哥眼疾手快,在当车夫快接近我时,一掌斜劈在车扶手上,车夫的匕首被打掉。周大哥顺势将车夫一脚扫倒在地。
“张兄,彭兄快来绑住这厮的腿。”周大哥叫道。
已经吓住的哥哥迟疑了几秒,扯下车夫的腰带将其腿捆起来。周大哥从车夫身上扯下一块布,塞进他嘴里,握住他的拳头,用力向下一撇,只听见车夫发出很沉闷的一声呜咽。
涟漪、嫂嫂赶忙下来扶起我,哥哥和两位大哥也上前询问伤势,好在并无大碍。
“乾生,此人就交由你处理,他的双手已被我折断,无力反抗。”周大哥冷冷地看着车夫。
我走到车夫面前,用力的踹了两脚,先解解气。还想刺杀我?想得美!车夫早已疼的满头大汗,这两脚也算不上什么了。
“乾生,摘下他嘴里的布,我问他些事情。”哥哥突然说。
我照做。
“你这歹人,为何刺杀我兄弟!”哥哥厉声问。车夫疼的直哼哟!
“呵,是许洪许洪派我来杀你们的!”车夫喘息的厉害。
“他为何知道我们在此?”哥哥继续说。
“许洪并不知道,他只是将我安插在此,怕你们逃脱!”车夫说。
待车夫说完,周大哥捡起附近的木棒,对着车夫后脑勺将其打晕。
“不知周兄这是为何?”哥哥问。
“张兄,许洪阴险,但也行事谨慎,既然安插眼线,就不如让他回去复命,我想许洪也留不了活口。”周大哥看着昏迷的车夫。
“周兄说得有理。”彭来在一旁说。我也跟着点点头。
“现在我来驾马。”周大哥说。
“好,那我和坤生兄弟一个时辰换你一次。”彭来说。
经了这一波惊险,我们终于上路了。我上车后,涟漪看着我说:“乾生,刚刚好担心你啊!我还怕你被”涟漪并没有说完。我看到涟漪眼里似乎有了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我笑着,让她先休息。涟漪枕在包袱上,靠着我。
一路颠簸,醒着的我和哥哥谁也不说话。心里都明白许洪必定想置我们死地,此去樊城,若还想回这荆州城,必定是要付出一番代价的!
随着我在三国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也更能体会这乱世生存的艰辛,王侯将相相争,必定伤及无辜百姓,更有无耻小人,攀龙附凤,置人于死地。
一路上,靠着车夫之前准备的干粮和水补充能量。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毒,喝过才察觉起来,想想有些后怕,这么粗心,说不定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午时,颠簸的几乎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快看前面。”涟漪突然推拉着我。
我和哥哥一同抬起头,车前俨然屹立一座城门,上书:樊城!
“我们到啦!”我兴奋的惊呼起来。哥哥他们也似乎振作了精神,此时轮到彭来在掌车。
我们让涟漪和嫂嫂还有尚未休息的彭来坐在车上,我和哥哥下来步行,周大哥牵着马。
“你们!哪里来的!”城门处的士兵突然对我们喊!
“噢,这位兄弟,我们自荆州而来,城内有些亲人,前来投奔。”周大哥上前解释。
士兵打量了我们一眼,随即带着两个兄弟到车厢检查,只看到彭来酣睡着,嫂嫂和涟漪一脸茫然。
“这是你们的人吗?”士兵问到。
周大哥点头,士兵沉思了一会,手一挥,示意我们过去。
就这样,我们一行六人,进了樊城。
我心里想着,这离刘备又近了一步啊,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樊城一点不比荆州城逊色,车水马龙,虽大敌当前,也看不到百姓愁容,想来这刘玄德果然是人和政通,可以把百姓抚恤的这么好。
我们走到一家客栈。“闲来客栈,这名字有意思,闲着无事才能来吗?”涟漪突然问我。我笑笑,想不到涟漪竟也有几分古灵精怪。“不管那么多,车上颠簸了两天,也该好好休整休整了。”我笑笑。
“小二,给我来五间上好的客房。”彭来进店便吆喝着小二。
“彭兄,为何要的这么多?”哥哥上前问。
“我们四人各自一间,涟漪和张夫人为保险起见,合住一间,两位意下如何?”彭大哥回头看着嫂嫂和涟漪。
“正有此意,烦彭大哥费心了。”嫂嫂说。“好呀好呀,我也要和莲儿姐姐一起睡!”涟漪笑起来显出两个梨涡。
小二这像是接了个大生意,想必心里乐出了花。连带着我们上了阁楼。
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不到这千年前的床睡起来还是很舒服的。我活到现在就在两个地方睡过,一个是宣城老家宁国,第二个便是在云南丽江。今日又睡了一回,想必比谁都爽,毕竟都是先人的啊!
晌午饭吃过,周铖大哥前去寻他的兄弟。
“彭兄,这一路多亏了你啊!实在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