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榆回来黄健民痛并快乐着,他觉得她和陈思芳是一种不会有结局的恋爱关系。他们都明白这是一种精神的依恋。当条件成熟时自会烟消云散,这只是一种暂时的心灵慰藉。想到成家无望不禁悲从中来。对陈思芳也不是那么重情了。
焦文卫已经正式就任歌扬公司总经理,他把他的前任秘书,现在的建业厂梭织分公司总经理毛化敦调来任常务副总经理。由原来的对港业务办总经理郑汉成接任毛化敦。
歌扬厂的生产技术厂长可是个大问题,一个是管染色的邹康辅,一个是管印花的关茂。两个人都在行业内身怀绝技,对行政党团出身的焦文卫很是看不起。所以他们对于焦文卫的指令并不太感冒,虽不至于唱对台戏,但是你说东,他往东偏南走两步,你说西,他往西偏北走两步。搞得焦文卫很是头大,就不停地从建业厂抽管理骨干。香港营业部各经理手里拿着国外订单,以方便贴近生产一线缩短流程为由,来建业厂就更频繁了,慢慢地就呆了下来。开始带一二个香港跟单,后来也换成招内陆工作人员,这样建业厂的格局就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些。
李斯威同万里红现在关系不错,因为万里红也是焦文卫的定点清除对象。生产弄不动,他就想弄财务,只是一时刚来找不着他的碴。按黄健民设定的工作流程宋莲香的工作开展的不错。章功权倒是遇到一些困难,一个老货车司机叫李富常的根本不听他的调度,经常牢骚满肚,车开出去了就不知什么时侯回来,一天本可送三次货的地方却只送一次货。如此怠工实为可恶!为了给章功权立威,也给自己立威,黄健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开了他。这叫杀鸡骇猴,否则这些老甲鱼根本不听指挥,还是保留以前吃大锅饭那一套工作作风,这种效率在外资企业是要不得的。这将是歌扬厂收购过来后杀的第一只鸡,所以杀就要杀得象样,否则不足以立威。
他通知章功权把功课做足,要以理服人。然后请示了焦文卫。虽然仓储是香港直管,但名义上焦文卫还是地方总裁,形式上也要尊重一下。
焦文卫对黄健民的行动非常赞同,并且认为这是对自己入主歌扬的一种有力支持。其实是拿黄健民当开路先锋当枪使,黄健民年轻人哪有他那么多弯弯绕!
黄健民找来行政经理和章功权,要他们处理好这个事情。这种事情下面人办好就可以了,用不着自己出面的。
要说这行政经理和章功权也是尽心尽力的,把他这个司机不服从管理的事一一做实。甚至在外面租了一辆车跟了他三天,竟然发现他一直用公车在揽私活。拍照取证后,在厂里贴公告给予开除。因他是厂里的一条最难缠的老泥鳅,他被开除后厂里的刺头听话多了。因为谁也不想失业,外资厂的待遇还是相对有保障的。事情过了两天那被开除的员工听说开除他的人名叫黄健民。于是他发誓要报仇,不赶走黄健民誓不罢失。
一天黄健民正在歌扬办公,李富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怒气冲冲地要和黄健民理论。黄健民不想和他理论,因为这种人压根就是无赖,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他不想同他纠缠不清。于是说你有事请去找行攻部,说完便转身往其它地方走去。但是还是警觉地稍侧身留意着他的动静。李富常紧紧地跟了过来。写字楼里那么多人,闹起来黄健民也难堪。见他边跟着自己边叫嚣,黄健民一时苦无良策,只能让人去叫保安,自己又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谁知过了半天保安也没来,黄健民就坐在会议室里听他口吐恶,什么凶狠难听他就说什么。黄健民也是浪迹江湖多年,沉静的面如秋水,任他胡言乱语,我自岿然不动。
李富常骂了半天,黄健民就是不言语,他自己也甚是无趣,恼羞成怒之下,拎起一把椅子没命地向黄健民砸来。
黄健民没有防备他会突然来这招,忙伸手一挡,身子一闪,手臂挨了重重的一击。椅子上有钉子,立马把他的手臂划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血涌了出来,整个手臂血淋淋的。
这个时候的黄健民圆睁着眼,就象牲口一样,随时发动要冲上去撕了对方。就在这时候焦文卫和毛化敦已走了进来,其实他们早就得到消息,黄健民本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有人对付他,自是巴不得。后来又得到消息他们打起来了,才装着勿勿忙忙地赶了过来。
这时,李富常看到黄健民的手在大量地冒血也有点慌,必竟他也不是职业混子。但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大声嚷嚷,“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转身就要离去。
这时候焦文卫就不能再不作为了,吩咐快叫厂医,报警!
这时保安已经到来,并拦住了李富常,任李富常跳跶也拧不过这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厂医也很快过来了,帮着黄健民包扎好伤口,口子太深必须去医院处理,行政忙叫了一辆车赶快送医院。
这时警察已经到了,带走了李富常,并通知黄健民缝好伤口后去派出所做笔录。
在医院缝了七针,清理好伤口后,黄健民叫司机帮自己在商店买了件衬衣换上,前往派出所做笔录。
做完笔录,被告之权利后,黄健民坐上车,想早点回家休息。黄健民已属轻伤,如果他起诉的话,李富常可以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手机短信却响了,打开一看只见是李艳铃发来的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