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莫名发虚。
“他们害人……”我小声说道,“那小姑娘被他们害得极惨,眼见着命都要没了……”
他没说话。
我心里更加虚了。
同时又觉得奇怪,他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里?他不是王爷么,他的注意力应该在妖僧和妖道上面,为民除害才对?
他这个反应,倒像是……在意我。
但我刚刚“勾引”他,他明明是怒了的。
我从来没觉得有哪个男人像他这样难以揣测,一时头都疼了。
“所以你就把本王的玉佩赠人了?”他的声音喜怒不辨。
但我直觉他生气了。
他的喜怒不辨,就是生气。
“没有赠人!”我解释道,“只是暂时交给她保命,回头我还要收回来的!”
他没有说话。
“后来我带着玉佩,堵过他们,他们明明说不再作恶的。”我带着一点委屈地道,“谁知第二天,他们就反口,害了我身边的人。”
他仍是没有说话。
我只觉得这个男人真难搞。
就在我思索着如何叫他别生气,以及劝说他着人缉拿妖僧妖道时,却听他带着一点难耐的声音:“来人,换水。”
话落,便有两个侍从走进来,动作极是利落,重新换了桶冷水。
我看着屏风处,只见他从桶里站起来,浑身湿淋淋的,露出结实的线条。又重新跨进去,大半截身子都泡在桶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我心中焦灼起来。
我想讨好他,得到他的帮助。但他油盐不进,我几次试探,也只能让他的情绪微微波动,却看不清他到底会为何而喜、为何而怒。
而且,他方才微微波动的情绪,也不见得是因为我的试探,倒像因为身体不适。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难搞?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到现在都没有强行撵我走,说明对我还是有一点耐心的。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罢?
“王爷,您为何要泡冷水?”我试探着问他。
我想起来刚见到他时,他面色潮红,被暗卫架进来,第一时间就泡进冷水里。
作为一枚阅遍古今中外各色言情小说的女纸,我脑子里立刻就迸出来一个念头——他莫不是中了x药吧?
但若是如此,他回家找他的王妃嘿嘿嘿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泡冷水澡?
“王爷,您被烫伤啦?”恕我缺乏想象力,除了x药,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就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我等着他笑完,对我解释。
谁知他笑了一阵,又不说话了。
我壮着胆子,站起身走到屏风前,扒着屏风,和他面对面。
“王爷。”我叫道,面色极为诚恳,“您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对小的讲,小的若能办到,决不推辞。”
他抬头看着我,素来凌厉的面容,此刻带了几分潮红,竟然有点媚色。
“我可能也被妖僧和妖道所害了。”他淡淡地道。
我吃了一惊:“怎么会?”
“他的目标是你。”男人神情淡然,古井般的眼睛里波澜不惊,“但我给过你庇护,所以他们就对我出手。又害你身边的人,使你失去玉佩。不久,就可以对付你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又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我本来找他,就是想给一僧一道扣顶帽子,陷害他们,使忠顺王对付他们。
我万万没料到,僧道两人居然真的对忠顺王出手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太可恶了!”我攥着拳头,表示愤怒,“不能饶了他们!”
忠顺王淡淡颔首:“嗯。”
“王爷,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我好奇地看着他。
忠顺王看了我一眼,不答我的问题:“他们害不了我,你放心好了。”
“王爷务必加重身边的侍卫呀!”我想了想,郑重地嘱咐道。
男人点点头:“嗯。”
我便知道这是他不想说话的意思,不再问了。
其实他并不是闷葫芦,他“嗯”的时候只是因为他不想说话。他想说话的时候,是可以说很长一段的,参见上文。
“你回去吧,我会尽快缉拿两人。”他说完,就对我挥了挥手,然后闭上眼睛。
他送客了。
“王爷……”我趴在屏风上,没有走,“玉佩被我赠人了,您再给我一点贴身的东西?”
他睁开眼:“你想要什么?”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脑袋上。
“你想要我的人头?”他目光忽然森冷。
我吓了一跳,忙摆手:“王爷怎会如此想?小的只想要王爷的几根头发!”
他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