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再遇到他们,就带着下人回去了。
叫下人整了一桌丰富的地方菜,我一边吃着, 一边琢磨起来。
如果无名真的是蒋玉菡, 那他身边的那位,该不会是忠顺王吧?
我早觉得他身上的气度雍容, 怕是什么贵人。蒋玉菡又在他身边, 恐怕他真是尊贵的王爷了。
隐约记得这位忠顺王, 曾经因为蒋玉菡跟贾宝玉跑了,而跟贾府动干戈,贾宝玉因此还被打烂了屁股蛋子。
我头有点痛。
怎么就是蒋玉菡呢?我睡哪个不好,偏偏怎么就睡了忠顺王的小心肝?
还想承忠顺王的人情呢,这下怕是败坏干净了。
贾蓉跟在林如海身边,长了不少见识,每天回来都兴冲冲的,跟我说林大人有多厉害。他连花酒都不喝了,就给林如海跑腿。
我看着他一日日的神采奕奕,精神面貌好了许多,也觉得高兴。
他毕竟不是个坏透了的,能变好我也乐见其成。
一眨眼,三个月过去。
京城那边递来信,叫我们早些回去。贾蓉壮着胆子,回信拒了。
当然,随行少不了赔上许多礼品。那毕竟是他爹,掌着他的生杀大权。
京城每个月来一次信,来第三封的时候,贾蓉再也没法拒了。因为信上说,贾珍病了。
前来的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老爷实在病得厉害,吃不下,睡不着,只惦记你们。临来时,老爷还说,怕是死之前见不到你们了。奴才听了,真是伤心。”
这话是当着林如海的面说的,打的主意便是,不叫林如海留人。
但林如海听了,却是顾忌着亲戚面子:“不如我也上京一回?”正好,看看闺女。
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因此不顾贾府的下人婉拒,一口吩咐下去,收拾行李准备上京。
他如今保养得当,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精神也好,办起事来格外利索。二话不说,备了船只,跟我们一同回了京。
我倒是不怕的,我离京也不是为了躲贾珍。对于回京,无可无不可。反而因为回去后,就能看见黛玉了,还有些欣喜。
但贾蓉怕,他不想回去。
每天晚上折腾我,一遍遍的说:“可卿,可卿,你是我一个人的。”
他生怕我回去后,就又叫贾珍得了手。
而他虽然有心对抗,到底被压迫了十几年,并没有信心。
说起来,本来他想买两个瘦马,回去孝敬贾珍。这样,贾珍就能分开心神,不理我了。
但碍于林如海同行,最终并没有实施。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对林如海十分敬重,他不想做出这等事,叫林如海轻瞧了他。
他因为回京的事,脾气反复非常,一时恼我,一时爱我,折腾个没完。
下人都受不了他,被他怒骂了几回,没事就离他远远的,绝不往跟前凑。
我是唯一一个不拦着他,也不怕他,任由他折腾的人。因为最后,都是我把他折腾到床上去。
我体内的火越烧越旺,每天都得折腾两回才能消。贾蓉自己心里有阴影,倒没注意我的小心思,每天按着我折腾。他还避着我偷偷吃药,不知道那些药其实都是我熬的。
林如海跟我们不是一条船,他乘坐的是林家的船,而且他船上有客人,跟我们并不熟稔,便不怎么来往。直到下船后,我和贾蓉回宁府,林如海也跟着我们一同。
贾府辈分最高的是贾母,我们这些小辈回去,理当先见过她老人家。
林如海急着看黛玉,便也往贾母处去,我们便一路了。
贾母的精神头依然那么好。见了我和贾蓉,她夸了贾蓉一顿,说贾蓉:“有出息了!看着像个爷们儿了!快回去看看你老子吧,他想着你呢!”
“可卿,你带林大人去找林姑娘,我陪老祖宗说会儿话,我最想老祖宗了!”贾蓉却扭头对我吩咐一句,就缠着贾母说起话来。
他们贾家的男人,一脉相承的嘴甜会哄人,贾母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再记不得撵他走了。我便带着林如海,跟黛玉出去了。
林如海上京的消息,早就传到京中来了,因此黛玉早得了信儿,知道他今日来。但她住在贾母的碧纱橱里,却不是待客的地方,因此在花园里坐了,说起话来。
见了林如海,黛玉激动得眼圈都红了,然她素来矜持,当着人面,轻易不肯落泪。等到只有她和林如海两个人时,那泪珠便绷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她眼下还只有十一岁,不算大姑娘,扑进林如海的怀里,哭着直道:“玉儿想爹爹了!爹爹可好?想玉儿没有?”
我见他们父女两人有抱头痛哭的趋势,便准备闪开,给他们留点空间。
但林如海却叫住我道:“且慢走,一会儿我有话同你说。”
我有点惊讶,便点点头,到远处等着了。
他和黛玉差一点就抱头痛哭了,好在他是个老爷们儿,绷得住,很快哄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