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人收起来,认认真真地放在桌子上。
纸人不像她想的那样薄,而是厚厚的。
老人随后才转头问:“小姑娘有事吗?”
声音哑哑的,要不是离得近恐怕就听不清楚讲的是什么。
宁檬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纸人,好奇地问:“老爷爷,为什么眼睛那边只有一个框,不画上啊?”
黑漆漆的剪出一个洞,多丑。
老人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笑着说:“纸人啊,是不能画上眼睛的。因为一旦画了,它就活了。”
明明是笑着说的,宁檬却生生地冒出了冷汗。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老人已经拿着刚刚的纸人朝里面走,丢下一句话:“没事不要过来。”
这句话来得突兀。
宁檬出了大礼堂还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求助系统:“他说的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着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还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系统不在意地说:“哎呀,怕你打扰人家做纸人呗,你就少去那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最后一句话一出,宁檬就想到了自己留给时戚的所谓遗书,有点想笑。
当时的情况,她也不知道这什么。
然后想到小说里时戚日天日地的反派模样,她就想着要给他树立正确的思想和人生观,才留下那样一句话。
也不知道时戚看到是什么表情。
她瞬间将皮影戏团的事忘到了脑后,乐呵呵地回了教室,落座的时候正好上课铃声响。
晚自习向来是做试卷做作业。
老师在上面看着,偶尔还会下来视察一下,宁檬也不能偷懒,而且她还要好好学习的。
不过一张试卷没做完,她倒是累了。
宁檬咬着笔发了半分钟的呆,偷偷看时戚在做什么。
做为一个合格的奶奶,观察一下大孙子没毛病。
而且她现在是他的同桌,这个视角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装作不经意地往时戚那边看,结果还没等她看清楚就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窗户上趴着一张纸人。
就是她今天在大礼堂看到的那个,原本黑洞的眼睛被画上了,身体关节还被做了修改,可以动。
纸人贴在窗户上,脸上身上除了一些地方花花绿绿,其他的都是惨白的皮肤。
眼眶处里面嵌着白眼珠,除了眼珠就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
按道理说,应该映出来身后的黑夜才对,宁檬却感觉那眼眶深处是另外的地方,十分瘆人。
老爷爷不是说不能画眼睛吗?
宁檬纳闷,怎么这个纸人又被人画上了眼睛,所以就这么真的活了过来?
纸人见她盯着自己,突然一条红线似的嘴唇咧开,扬起微弱的弧度,笑得诡异。
可以动的身体往窗户上爬了爬,没过一会儿,一整扇玻璃都被它的身体占满了。
高三这栋楼后面没有楼了,有的也是草丛和远处的围墙,所以纸人衬上背后的黑夜背景,更显得可怕。
宁檬咽了咽口水,整个人瑟瑟发抖。
这比昨天晚上的那只小鬼恐怖多了,这只纸人明显不对劲,扁平的身体贴在玻璃上,被灯光照着,颜色诡异。
她忍不住推了推写作业的时戚。
时戚状似什么都没察觉,余光掠过窗台,唇角弯了弯,低声问:“怎么了?”
宁檬指指窗外,没敢说话。
时戚转头去看,就在这时宁檬才发现玻璃上瘆人的纸人已经不见了,毫无踪迹,像是从来没来过一样。
她有点不可置信,揉揉眼睛。
自己刚才不可能看错的,那纸做的人肯定就趴在玻璃上冲她笑,还往上爬呢。
时戚又转过来,看着她。
宁檬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解释道:“……我想让你开窗……透透气……”
这借口她自己都觉得尬。
时戚点头,却说:“教室里开了空调。”
不过他还是开了一条缝,指尖不动声色地在窗台上捻了捻,收回手。
很快,外面的空气就灌了进来,和里面闷闷的有点区别。
宁檬郁闷道谢:“谢谢啊。”
她坐好,装作写试卷的样子,偷偷问系统:“刚刚我没眼花吧,那纸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系统想了想,说:“可能是怕你大孙子,跑了。”
这个回答……宁檬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她大孙子可是能号令万鬼的,区区一个纸人不在话下。
还是和大孙子坐好啊,鬼都不敢来找她。
时戚盯着自己的指尖,上面有丁点的粉末,他两指揉了揉,一股阴凉感顺着神经往上。
不过很快又消失殆尽。
他早就知道外面来了什么,只不过没想到倒是直接跑了,学校里看来同样的还不少。
不过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