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和拿着佛珠与黑牌瞧了一会儿,递给张家二人看了一转,最后又拿回手中,几人对视摇了摇头。
严和走到李壬身旁,将两件物事举到他眼前,问道:“看来这佛珠定是你从寺中获得的了,这面黑牌又是什么?”
李壬道:“这佛珠是慧光大师给我的,那黑牌么,只是一个护身符罢了。”
“护身符?”
严和狐疑地拿着黑牌对着窗外天光看了一会儿,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才将黑牌放在桌上,拿起佛珠问道:“这佛珠又有何用处?”
李壬只望将他们的注意全吸引到佛珠上,忽略掉那黑牌,于是如实道:“这佛珠就是修行大威降龙心法的关键之物,在念诵经文的时候戴着这佛珠,自然会有佛力加持。”
“这大威降龙心法真是修行法门?”
严和讶然,见李壬又点了点头确认,他沉吟了一会儿,对着外头喊道:“来人!”
捕头孙铁立马应声而至:“大人有何吩咐?”
“去南家把前夜里那本经书取来!”当初南占开将经书交给李壬并未告知严和,他是不知道这经书在李壬手里过了一回的,便直接吩咐孙铁去找南占开,不过也算找对了人。
待孙铁离开后,严和才继续道:“将你那夜在寺中所见尽数说出来,本官会派人查证,不许有半点欺瞒。”
李壬是因易尘生指引的天诛之故才上的山,这无法与他人解释,但后来那些事情倒是能讲,毕竟那些僧人可以说都是觉性所杀,李壬可丝毫没有为他背黑锅的觉悟。
“那夜我在山下见到火光于是上山……”
李壬将那夜事情的九真一假地说了出来。
既然严和一干人等能无碍进寺,可见护山阵法不知为何已被破去,李壬于是隐去了破阵与过山门的细节。当然,慧光所说的那些关于天诛与道门的事情,也是只字未提。
“……我昏迷醒转时,便刚好看到那和尚离开了。”
李壬结束了坦白。
严和皱眉不语,他本就知道李壬寺内行凶之事只是张家的诬陷,此时看来,李壬这番说辞才是事情真相,但他隐约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毕竟此事太过于匪夷所思。
不过张家二人可不关心寺内发生了什么,他们唯一的目的只是修行法门。
张斗魁问道:“你能受我一记铁山靠而不被打散真气,可就是因为这佛珠?”
李壬暗道不好,这佛珠也许还有些其他作用,但现在他知道的功能就只有在念诵大威降龙心法时候可以获得佛力加持,能不被打散真气完全是因为他修炼的乃是灵力!
“嗯?”见李壬迟迟不语,严和也心怀疑虑。
李壬知道,自己若说是佛珠之效,他们完全可以做个尝试,待发现不是后麻烦会更多。
“我自小修炼的内家功法有些特异,真气比一般武者凝练许多,也许是这个原因。”李壬观察着三人的反应,这个解释恐怕他们很难满意,但他已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辞。
谁知,严和施施然坐到红木太师椅上,头也不抬,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往桌上一放,:“你修行的功法,就是这个?”
李壬看清后暗道不好,本以为他们没有搜到《忘机剑诀》,没想他们却是现在才拿出来。
他垂首道:“大人,我修行什么功法与僧伽蓝寺之事并无干系。”
严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搜到这书时他已翻阅过一遍。
身为龙骧卫,严和见过不计其数的内家外家功法。这本剑诀看起来像是内家功法的一种,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功法究竟如何,毕竟,一门内家功法,需要修炼十数年才能见到成效。
不过严和的眼光何其毒辣,看过李壬的身手,便猜测这本忘机剑诀应该不凡,那么这剑诀的来历也是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他没有想过李壬乃是修仙者的可能性,毕竟修仙者乃是高高在上而不可触及的存在,又怎会被张斗魁一击便伤,沦为阶下之囚呢。
他问道:“这书又是从何而来?”
李壬说:“这是家父传下的功法。”
严和随意翻了几页,也没有将忘机剑诀归还的意思,在他看来这功法只要有可取之处,便要收归龙骧卫密库之中。他并不担心李壬的父亲李知谨是什么身份,龙骧卫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二十年来已几乎囊括天下武学,可从不惧他人报复,毕竟他们背后站着的可是整个朝廷。
他又对着门外扬声道:“来人!”
这次进来了两个官差,严和指了指李壬说:“将此子押入内监,好生看管。”
李壬知道严和不会轻易放了自己,只是心下冷笑,也没反抗,任由两个官差将他带出屋子。
屋里便只剩下张家父子与严和三人。
严和提起桌上的紫砂壶斟了一杯龙井,也不喝,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芽色的茶汤,头也不转地说道:“前辈,这小子的话,能信几分?”
张斗魁下野之前也是龙骧卫,所以严和便称了他一声前辈,但看态度和语气倒也没多少恭谨的意思。此时张斗魁与严和隔了一张桌案坐着,张子初见严和只是给他自己斟了一杯茶,顿时心下有些不悦,便上前给他父亲也倒了一杯,严和见状也只是面带微笑。
张斗魁明了严和的意思:你张斗魁虽是前龙骧卫,我敬你一声前辈,但朝廷天威不容冒犯,此事张家便不要再插手了。
他轻叹了一声,“老夫年事已高,这些事情已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