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酒,然后准备去招待其他客人。
“我想要出去透透气,就先走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么多人的地方。”安凝对着她们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自行招呼客人不用管她们,然后起身准备去外面吹吹风。
“外面冷。”柳姬顺手把自己的风衣披在安凝身上,准备和她一起出去。
安凝转过脸,眼底神色复杂莫名。柳姬确实是对自己很好的,但是一想到或许有一天这份好会落到另一个人身上……她不能接受。
这是十一月份了,雪纷纷扬扬的,不知何时落下,却已经薄薄的积了一层。
安凝指尖冰凉,却不觉冷,只是望着这雪,寂静无言。这雪让她想起了玄冰城主,易琪苓。或许她可以找易琪苓,问问某些事。毕竟她有着那么久远的经历。而且若是以她的性格,自己的来历告诉她,她是不会泄露的。或许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关于未来,关于柳姬会有的反应。
外面寂静的雪景和里面纷乱欢庆的场面对比分外鲜明。
柳姬注视着出神的想着什么的安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她。
“柳姬、我们回去吧。”过了一会儿,雪越发大了。但安凝却是选择了这么一个时候,轻声开口。“我不喜欢这么喧闹的地方……回家吧,我想回去。”
柳姬并没有问她在想什么,只是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惊异于指尖的冰凉,自然而然的把它捧了起来,凑到嘴边轻轻呵了一口气,然后用手试图焐热她的手。
安凝心下越发的乱了。冻僵的指尖传来的暖意如此真实而温馨。但她又怎能忘记那一天在她的怀抱中透骨的寒意。她现在享受到的一切,是不是将来会有另一个灵魂取代她的位置去享受?她现在被怎样宠溺着,将来会有一个人享受到同样来自柳姬同样的溺爱……安凝无法接受。但她又不舍得抽出手拒绝这份幸福。
于是她轻声一叹,任由柳姬握着自己的手,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我们走吧,柳姬。”
柳姬对着她温和的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而安凝撇过头,安静的注视着雪景。薄薄的雪在皮靴下被踩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安凝低着头,轻轻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飘散,然后脸上绽放出一丝柔软的笑意。
她确实不知道怎么办。
但在安凝还在的时候,会倾尽所有的去爱。
柳姬,你情商不够我可以原谅你。但——若你不知道哪个才是我,一日两日,一年两年……你总会起疑心,你总会注意到某些细节,你总会知道你的枕边人,不是我。到那个时候,你自然会付出代价。我提醒过你的,我问过你的。
或许这显得太过薄凉,但安凝找不到更适合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雾主铃兰
云雾之城在泰山之巅,因为位置原因,并不存在城墙这种东西。当年灵玖在的时候,她的威慑便是最强大的守护。而她身殒之后,最后一战的余威荡漾在此处,那无匹的灵力却是排斥着一切变异兽,使之无论如何也无法踏入泰山半步。
因此,这里虽然依然看上去渺无人烟,却比这个世界的大多数地方都来得更为安全。
“师叔当年最后的决断,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是为什么……白夜,当年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即使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无情,他说人族中根本不存在像我这样的无心之人。”白夜微微偏过头,脸上有种奇怪的笑。就像是她想要像自己做过无数遍那样做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笑,却失败了。她看着易琪苓,问,“当年,我有那么明显的表现出什么吗?”
易琪苓想起那个记忆里显得略微有点褪色的场景,两个女孩欢笑着,在放风筝。风筝飞得很高,是极为漂亮的蜻蜓——那个年代,没有变异的,可爱的蜻蜓。那个时候白夜还不像现在的样子,她和自己一样是黑发黑眼,穿着灵玖亲手缝制的小棉衣,在仍然料峭的春寒中冻得小脸通红。笑容无比明快,和自己一起跑来跑去,欢呼雀跃。
“当年的你和同龄人没有什么不同的……或许我们都比较早熟。”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易琪苓这么回答了白夜。“四十多年来,或许师叔只是觉得比起时间恒定在二十岁的我们,从十五岁开始就不再发育的你比较奇怪吧。”
“可是更奇怪的不是他们这两个千年老妖吗?”白夜喃喃了一句,抬起头看山顶。现在还看不到传言中灵玖的雕像。“也不知道师叔去后,那个家伙怎么样了,算算也几百年不见了啊。”
“……或许殉情了也说不定。”
白夜转过头,看上去似乎有点不相信刚才那恶意满满的调侃是出自易琪苓口中。易琪苓若无其事的看了看她,“师叔总是喜欢欺负我们到去找师傅……然后看师傅对他说教到天黑。这种举动人们一般称之为搭讪,表达的是好感……”
“我是不是该说这真是不可思议。”白夜呵呵了一声,明明应该是和她的表情很搭调的,却是因为那毫无波澜的空洞目光而略显诡异。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空洞到泛不起情绪的心却是连疲惫都感受不到。
“白夜,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易琪苓微微一叹。若是如白夜所说,师叔他……的确很伤人啊。虽然那些年的白夜日渐冷漠,却完全不至于是和他评价的一样那么糟糕。而且,白夜是很在意养大她的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