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拱手于人的”,苍玺说着浅笑了声,继续言道:“若不是我身中剧毒,日子不多,我怎会让你白捡了这便宜?”
见周信还是半信半疑,苍玺虚弱的笑了笑。这小子倒是比以前老成了许多,看样子自己在邱晔城的这段日子周信是真的成长了!
如此看来,把承周的江山交给周信,自己也多少放心些!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苍玺言道。
“为什么是我?”周信疑惑道,“不可能仅仅因为我是父君的儿子,若是一定要这么算,父君生前最属意你,你也有继承皇位的资格。”
“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苍玺说着咳了两声,嘴角露出了丝丝血迹。
周信见状,整个人有点僵,“你到底还剩多少时日?”
“三天若是找不到解药,本王……”后面的话苍玺没说下去。他想过许多种死法,或与傅瓷白首偕老,或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但他偏偏没想到过这一种——中毒而亡!
听苍玺这么说,周信沉默了片刻,最后心中所有的话化作一句:“会好的,王兄吉人天相会好的。”
苍玺虚弱的笑了笑,“本王已经派人请匈奴王与匈奴王妃回京,匈奴王会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好生辅佐你,你切勿学周则的疑心病……”、
苍玺气虚,说这一句话就要废好些力气。周信看在眼中,原本叮嘱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我还等着你好了与我切磋一场!”
闻言,苍玺哑然失笑,“儿时你便不服我。如今,我已经油尽灯枯,你还惦记着。”
周信没顺着苍玺的话继续说下去。他总觉得,这人一爱回忆过去了,剩下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在你好之前,我会与摄政王妃一齐把持朝政”,周信说道。
苍玺点了点头,“我不勉强你,等你想通了这皇位还是你的!”
周信应了一声,“我还有个要求。”
苍玺没打断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让我与沈梓荷见一面”,周信说道。
“好,本王去给你安排”,苍玺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拖拉。让周信劝一劝沈梓荷也是好事,周义已经过世数年,沈梓荷的孩子都会叫人了,这些年她熬过来不容易,是该让周信劝劝她再嫁!
周信道过谢之后,便离开了凝辉堂。
看着苍玺的背影,苍玺深深叹了口气。原本,每个皇子都想争、想抢的皇位,如今却像个烫手的山芋一样。苍玺不明白,周信到底在犹豫什么。当初为了那块冷冰冰的玉玺,多少人挤破脑袋似的想要算计着自己的政敌,如今这块玉玺要落下来了,周信为何不愿接下来?
正想着,苍玺的思绪被傅瓷的声音打断——
“该喝药了”,傅瓷言道。
看着傅瓷手里的药碗,苍玺像孩子一样耍脾气道:“这些个苦东西,喝了也不见效,本王不想喝。”
“这些药可是我向十七求来的,虽然不能解你身上毒素,但可以暂缓你的痛楚”,傅瓷舀了一勺子递到苍玺唇前。
苍玺咽下那勺子药,眉头皱的十分的紧,“本王瞧着十七是在报复我夺了你的一颗芳心,故意弄这些苦药水水给本王喝。他明知道本王从幼时就最怕喝苦药。”
傅瓷被苍玺这话逗得一笑,“若是知道你如此小气,不知道季十七还肯不肯帮你配这副药!”
苍玺将药碗放到桌子上,握着傅瓷的手问道,“我若是将这江山拱手于人你可会怪我?”
傅瓷微愣,但很快就面色如故,反问道:“三殿下?”
苍玺轻轻应了一声后,两人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傅瓷打破了沉默,提醒苍玺道:“药凉了。”
苍玺端着药碗悉数饮下之后,问道:“瓷儿,你可知道君王之爱是什么?”
“雨露均沾”,傅瓷言道。
苍玺点了点头,“本王做不到雨露均沾,也不想你变成后宫妇人。”
傅瓷应了声,“这江山之主到底是谁,我本是不多在乎的。我只是不想你白白付出,你为了这江山差点付出性命做代价,姑母为了匡扶你不惜碰刀自刎。这一切的代价太重,我总觉得三殿下承受不起。”
此话说完,傅瓷将头转向一侧,不再看苍玺。她认知里的周信简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