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伤口的疼痛让她非常不舒服,李秀宁轻轻抚着她的眉头,心疼不已,想起陈默在见到她时嘴里喃喃的:“真好……真好……”李秀宁越发心疼的不可自抑,陈默在被柴邵严刑拷打后,一见到她,她的也是这两个字。
当时的她是不是极度渴望着自己能够出现?泪水再一次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当时的陈默面对的是怎样残酷的状况,而这段时日来她到底承受了多少苦难?李秀宁觉得痛——痛入骨髓,然而现在还不是她沉湎于痛心中的时候。
而且她还有个疑问,陈默的身手虽然好,可比上自己还要差些,可是昨日看到的情况,陈默似乎武功大进步了很多,她自己固然受了伤,但是柴邵,刘三刀,吴成都受了轻伤,李建成更是伤的不轻。
李秀宁自问自己也不能做到这一点,在这些人的围攻下,保命都很难,陈默却一直支持到了她赶到的时候,而且是两败俱伤,对手们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想起给陈默换衣服时看到她怀里的轩辕玉,赵云柔告诉李秀宁这个东西有很神奇的效果,对陈默的伤大有好处,李秀宁重又把它放回了陈默怀中。
陈默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每一个地方都疼得要命!她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一动,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十六岁,还是高二的学生,同龄的孩子们还正是抱着父母撒娇的时候,她却要去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毒品贩子,毒品贩子是出自陈家分支的一个败类。
陈家是从来不容许自己的家族里有人渣的存在,那时身为族长的爷爷那个人的具体资料交到陈默手上,要陈默对这个叫做陈珖极的毒品贩子执行家规,陈默的父母不放心,一再反对,说陈默还太小,爷爷却说:“你们如果真的疼她,就让她去,她现在正是需要磨砺的时候”。
于是陈默去了,十六岁的她要面对的是一个拿拼命当游戏的,持枪的亡命之徒,或者有人说这些事情自然有警察管,但是陈家自有家规,他们这个传延千余年的的庞大家族没有一个严厉明确的制裁方式是维持不到今日的,而且有一个事实是明摆的,陈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易于的,警察或许可以抓住他,但是也必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那一次涉世未深的陈默,真真看到了人性卑劣丑陋的一面,也就是那一次,陈默几乎死在了这个陈珖极的枪口下,虽然最后她还是成功的废掉了陈珖极的武功,将陈珖极连同掌握了的所有证据一起交给了警方。
陈家家规中禁条无数,惩罚方式却只有一种,就是将他所得到的全部拿回还给受害人,然后废掉这个人的一身武功,将他逐出家族,几十年练就的武功,一朝被废,没有几个人不怕,而且陈家人从不会轻绕叛徒败类,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过家规的惩罚。
李秀宁握着一封信紧皱着眉头,看完之后她脸上带着冷笑,将信撕得粉碎,信步出了房间,叫道:“把柴邵给我叫来”,很快手下叫来了柴邵,李秀宁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柴邵,走了过去,冷笑着看着他,柴邵目光躲闪,问道:“叫我什么事?”
李秀宁冷笑着没有说话,突然出脚,一脚踢在了柴绍的膝弯处,柴邵疼得一下跪倒在地,李秀宁冷然吩咐手下道:“拿我的马鞭来“,手下很快取来马鞭,柴邵看着李秀宁说道:“这是做什么?”,李秀宁冷哼一声道:“自己做什么自己该清楚!”
柴邵转了目光,咬牙不语,刘三刀等人已经闻声出来,刘三刀问道:“姑娘这是做什么?”李秀宁望着柴邵说道:“柴邵,这要是在军营里,该是何罪,你该比谁都清楚吧,还要我多说吗?”柴邵咬牙不语,李秀宁转头对手下吩咐道:“打他两百鞭!”
刘三刀开口说道:“姑娘……”李秀宁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莫要多说,几位前辈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与我大哥联手用这种手段抓了陈默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我要多说吗?”
刘三刀脸上有些郝然,却还是说道:“这个妖女……”李秀宁说道:“秀宁知道几位前辈是成心为我着想,才出此下策,至于柴邵,他错在别处,几位前辈还是不要多说了。”
皮鞭落在柴邵身上,柴邵痛切肺腑,却咬牙忍着,挺着身子不发一言,刘三刀等人看柴邵并不为自己辩解,也只好闭口不语,院子里只剩下行刑者报数的声音。
陈默都不知道李秀宁换了住处,现在这个地方前面似乎是一家赌坊,整天人来人往,喧闹不已,后面却是一处不小的院落,陈默现在被安置在居中的屋子里,周围都有人看守,自她醒来以后,就被戴上了锁链,以防她逃走。
赵云柔再找了李秀宁来以后,就一直跟着到了这里,这些天她一直在照顾沉默,她看得出李秀宁看着自己时复杂的目光,却一直当作没有看到,刻意回避着李秀宁的目光。陈默在她的帮助下坐到了房子门口的椅子上,暖暖的太阳正好从门口照进来,照在她的身上。
李秀宁走了进来,看着门口的陈默,轻声问道:“好些了吗”,陈默笑笑,说道:“好些了,那天,谢谢你。”语气客气却分外生疏“,李秀宁长叹了口气,心中滋味繁复,难以言明,这些天来她一直和赵云柔两人一起照顾陈默。
她知道陈默心中有怨,以为她醒来必然会对自己冷漠不理,却没有想到,陈默不冷漠,却对她客气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