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一同过来拜会母亲的,但她却推法事未完。这个说法就有些牵强了,如果法事未完,她也不会到别处闲逛遇着了自己,而且还特特点明“每年这时过来,都会在午后偷了空闲过去观赏”,很难让他往别处想。
这是丘如意约他去后面一同观赏琼花?!
安世诚血涌头顶,再不会错的。想他博览群书,心中自有丘壑。若他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来,那他多年的兵书真是白读了。
安世诚心里一阵恼怒:这个丘如意办事越来越不着调了,怎么敢私会外男!幸好是自己,如果是他人。她还要不要名声了。
安世诚恼过一阵后,不由又摇头暗道,丘如意虽行事莽撞偶有失礼之处,却绝不是不知羞耻的人,定不会这样做出这般事情的,如今既然如此行事,必是事出有回。
如此一想,安世诚便定下心神来。
观赏琼花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丘如意约他单独见面。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呢?
难道是她不满意这门亲事?
安世诚立时心中惴惴。
这不是不可能的。丘氏家族巴不得能攀上国公府这门亲事,她若真是不同意,她的父母兄长却哪里容她自己作主。所以才不得已亲自和自己说。
原本安世诚还因为方才丘如意和自己说话时落落大方,以为她并不知道两家结亲之事,如今看她这样煞费苦心传递消息,看来定是此事无疑了。
安世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整个身心似被掏空了一般,没有悲伤失望。也没有喜悦高兴,就是空荡荡地说不出的难受。
安世诚呆立半天。脑中忽然一激灵,暗自自己真是魔障了,二人分别时,丘如意明明满面娇羞依依不舍,这哪里不满意亲事的模样?
再说了以丘如意那副性情,她若真不愿意这门亲事,方才就会直愣愣说了的,哪会这般迂回。
安世诚不由手抚心口,真是无端端自己吓自己一大跳。
安世诚思虑良久,觉得自己还是过去看看吧,免得丘如意真有要紧事,再给耽搁了。便是没什么要紧事,他也该过去说一声,免得让她久等,一个弱女子在这大太阳底下,别在晒出个好歹来。
安世诚问了小尼姑路线,大步往后走去,心里仍道,自己可没有什么私心,不过是看她办事不妥,要过去教导一番罢了。
也是安世诚一时鬼迷心窍,就是用脚趾头思考,丘如意也断不会在庵里随意游逛玩耍的,除非她真要打定主意失礼于卢国公夫人。
所以此时的丘如意正在静室时低头思索。
原来丘如意已听说卢国公夫人去明因法师的院里赏花,而丘若兰亦陪同在侧。
她先前原是等着卢国公夫人召见的,谁知久等不候,也想着两家前段时间走动颇繁,若是卢国公夫人一直不召见自己,到头来在外人看来,却是自己失了礼数。
哪知就在她准备前去拜会时,丘若兰却跳了出来,她不愿和丘若兰搅和在一起,便直接寻了借口拒见。
到后来听说丘若兰去见了卢国公夫人,丘如意自己倒是骑虎难下,一时半会不好求见卢国公夫人了。
如今听见卢国公夫人和丘若兰一同去赏花,看来丘若兰是准备一直在卢国公夫人身边奉承了。
丘如意决定不再等了,于是放下手中经书,带着丫头去往明因法师的禅院里去了。
卢国公夫人听见丘如意求见,心中暗道,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了,任她再害羞,今天也是要到自己眼前来的。
丘若兰少不了要挑拨一二的,但这些显然丝毫影响不了卢国公夫人的心情。
这也是因为卢国公夫人极度自信的缘故,先不说丘氏本就高攀了国公府,单说自家儿子,无论相貌性情才学胸襟,随便哪一样拿出来,都能在天下男儿中占个上上等,丘如意只有念佛请求顺顺利利嫁入国公府的份,哪里敢从心里怠慢于她这个未来的婆婆?
便是丘如意今天迟迟不到她跟前,说到底还是因为害羞,卢国公夫人觉得这也算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指责的。
再加上明因法师在旁凑趣,卢国公夫人便乐呵呵地接见了丘如意。
丘如意一进了院里,便笑着上前行礼,说道:“原本该早些过来给夫人请安的,只是来时夫人正在礼佛,如意不敢打饶,便准备如意礼佛完毕后再来拜会,没想到就到了这个时辰了。”
卢国公夫人笑言不妨,丘如意少不得又赞一回卢国公夫人慈悲体恤,便同众人一起陪着卢国公夫人赏起花来。
卢国公夫人看着不卑不亢的丘如意,倒打心眼里喜欢起来,认为虽然丘如意的这份大方是经过大半天的准备得来的,但对于这般年纪的女孩儿来说,能在做到这种地步,也算是难得的了。
丘若兰看了心里不忿,几次要提丘如意找佛前替身一事,但最终还是在打住了嘴。
一来,虽然卢国公夫人是穷苦出身,但到底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贵夫人,佛前替身一事,对她来说,可能都不算是个事儿,说不定还认为丘如意给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