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说没就没的,不过是因为王巧儿的怀孕。才各自暂时隐忍罢了,真要消除裂痕。还需要二人努力修复才成。
若是往日,丘如意或许闻弦歌而知雅意,帮着王巧儿在母亲跟前说一句了,不过以二人现在的关系,丘如意觉得没必要为她逆着母亲行事,况且万一她在京城有什么闪失,自己也担不起这个责任来。
所以丘如意虽然得了空闲就来陪王巧儿说话,却一直不理会王巧儿关于要留在京城的暗示。
两位小姑在此事上的鲜明对比,也难怪王巧儿越发的同丘若兰亲近。
亲疏表现太明显,丘如意见了,心里便也生起气来,待要不过去,又恐王巧儿挑理,到时哥哥面上也不好看,所以虽然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回到顺阳城,定发话不许丘若兰上门,只是此时却少不得每天过去枯坐一会。
本来就话不投机半句多,况且王巧儿姑嫂心中又都含了些火气,所以丘如意在王巧儿房中,确实是“枯坐”着看丘若兰在那里表现。
不过如此几次之后,丘如意也确实打心里佩服丘若兰的有心。
比如丘若兰会在王巧儿跟前读一些诗词,弹些曲调,谓之于“胎教”,说是这样做孩子出生后会聪明多才多艺,而且对于孕期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及将来如何养育孩子,丘若兰亦是说的头头是道。
引得丘如意直往她肚皮上瞧,差点脱口问丘若兰:“你如此精于此道,敢是先前生育过孩子?”
不独是丘如意,便是王巧儿也颇为疑惑。
丘若兰一个闺中未嫁女,且又是她母亲最小的孩子,按说不会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便是偶然接触到,小小年纪也给感兴趣的。
但王巧儿面上不会表现一丝一毫的惊讶,当然也不过贸然相问,因为这一问之下,便让自家落了下乘,好象不相信丘若兰的话似的,况且丘如兰所说的,有她最近被长辈教导过相同的,也有许多没听说过的,但听着感觉倒很颇有些道理,多加注意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错处的。
倒是丘若兰自己解释道:“从前在南边时,因一些特殊原因,未能如姐妹们那般养在深闺中,蓬门荜户,这些事便见得多了,另外妹妹也曾读过一些医书,其中也有讲过妇人孕育之事,事隔这些时日,所幸还能记得一二。”
王巧儿自然称赞一番丘若兰过目成诵,心中越发对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丘如意有意见:虽然腹内草包,但若真是个有心的,还能一点行动都拿不出来吗?
再说王巧儿怀了身孕。她母亲王夫人得了消息,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高高兴兴地来瞧女儿。也将女儿同两位小姑的相处看在眼里,不由在心中暗惊。
等母女二人单独相处时,王夫人便责备女儿分不清远近亲疏。
王巧儿被母亲一通说教,强辩道:“女儿待小姑真是十分尽心了,不然也不会怀着身孕还为她张罗亲事,至于若兰妹妹,我与她。却早就超越姑嫂情分,而是知己相交。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王夫人不由气笑道:“当日真不该叫你读书,倒读出来一肚子傻气。你心里如何同‘知己’亲近,我管不着,只是面上情分绝不能越过你亲小姑去。不然你在婆家难做人。”
王巧儿越发赌气,兼之如今有孕在身,心里底气也格外的足,便道:“按老幼,我为长她为小,怎么反要我让着她?便是将来她出门子,要在夫家立足,还不是得靠着娘家做官的哥哥给她撑腰,难道不该是她讨好着我?我不管。反正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她在我这里的心。连丘若兰的一半都没有,我凭什么为她,反伤了真正待我好的人。”
一番话气得王夫人恨道:“你什么时候性子变得这般执拗起来,我只当丘若兰一个小姑家家,也不过和你谈诗论词的,如今看来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倒让你变得越来越市侩了,骨血亲情。在你眼中竟是利益交换了,你以后少和丘若兰来往。”
王巧儿不服,道:“若兰妹妹才不是母亲想的那样呢,她对我比如意用心的多了。”
为表示自己没看错人,王巧儿把从自己怀孕后,丘如意姐妹二人的表现说了一遍。
王夫人听罢,却道:“你休要挑别人的错,前年你嫂子怀孕时,你还不如如意做的好呢,只不过被丘若兰比着,才不显好。你又向来自诩是个聪明的,便是现在也没见你懂多少妇人孕育的事情,我倒觉得那丘若兰智者近乎妖了,竟有些诡异了。你差她十万八千里,以后还是远着她的好。”
王巧儿早不记得前年的事情了,如今被母亲揭着当年事,便不提丘如意,只帮着丘若兰辩解:“她那是博闻强记,女儿的长处是诗词,对医书不感兴趣,这才不懂这些。”
王夫人便道:“那她也够有心的,小小年纪就看这些,还记了下来,等闲闺阁女儿可不会如她这般的。我当日看她是个不凡的,如今看来怕还小看了她呢,以后前途定是差不了,可惜咱们小门小户攀附不起,你还是少和她来往,不然这样有心思的人,不一定从她这里得好处,却极可能一朝不慎得罪了她,到时都没地方哭去。”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