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你现在才想到要找人来承受噩运,还有什么用?”
“不,我不会让她替我受那份苦的。”百里棠衣自然清楚冰绮嫬指的是什么,当下一口否定。
“那你还和她成亲?”
百里棠衣柔柔眸,捧着茶盏的手轻动,“我对她就像你对洛宸嫫一样。”
“你不会是,动心了?”冰绮嫬怔在原地,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像百里棠衣那样的人会动了凡心。
“我算过,靈儿还能活一百零一年,所以我也给自己留下了一百零一年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会差。”百里棠衣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冰绮嫬的身旁,“从现在开始,每一天我的妖力都会消失一点,直到完全枯竭。而那一天正好就是靈儿寿终正寝的一天,我会一直跟随着她。”
“棠衣。”冰绮嫬看着那人的侧脸,张了张口竟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绮嫬,我们的寿命是很长的几千年,但靈儿只是短暂的百年。我去偷取天机不光是为了躲避这一场灭顶之灾,这也是我自愿折寿。”百里棠衣的眸子愈发柔和,“百年时光,我愿伴她终老。”
☆、冰绮罗
此时的她们都没有发现,白靈儿静立在门前,一字不漏的将她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冷若冰霜的面容不由轻动,缓慢的回过身去,撤了所有躲在暗处的影卫。
月光三三两两,清冷的洒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步伐微沉的离开了韶华正殿,自此之后白靈儿就很珍惜着和百里棠衣的每一天,她漂泊了一千年,才等到了称心如意的良人,只是这个良人来得有些晚了。
没有人不喜欢美好的承诺,只是如果它太过沉重的话,便成了一种负担。
“真是变天了,连你都会有这种想法。”冰绮嫬惨淡的笑了笑,情之一字,果然能改变一个人。
“绮嫬,你......”百里棠衣的话还没有说完,冰绮嫬先拦住了她的话。
“告诉我,绝千恋要神器做什么?”冰绮嫬的语气软了许多,但不代表她就会对百里棠衣的做法认同。
“这个我并不知晓,只是神器的威力过强,纵然是遗族也不见得能控制住它。”百里棠衣沉了沉眸,“之前我见过绝千恋了,她来了仲夏,还把神器控制得很好。”
“她有几把?”冰绮嫬阖了阖眸,一双红眸中的妖气更甚。
“天蛛戟、殇陨剑、纭仙笛、归虚玉,一共四件。都不是一般的神器,若绝千恋能把它们控制自如的话,这世上无人能伤她一分。”
“此事我已知晓,你跟我走。”冰绮嫬拉起百里棠衣。
“去哪?”
“你一个人不安全,当然是跟着我们比较好。”冰绮嫬不解的看着百里棠衣。
“不,我不会离开韶华宫的。”挣脱了冰绮嫬,百里棠衣又坐回了位置上,“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你走吧。”
“你这是在说什么,今天主上都和我说了,你可是差一点就被绝千恋杀了。”冰绮嫬暗脑百里棠衣的任性。
“若我要你离开洛宸嫫呢?你可愿。”百里棠衣也不否认,浅笑着反问起了对方。
冰绮嫬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她才回过身,独自一人出了韶华宫,“你大婚那天,我会在来。”
“承蒙不嫌。”百里棠衣温和的目送对方离开。
“有劳皇姐的帮忙了。”
白靈儿从白娴婳的手中接过一袋有些沉重的东西。
“无妨。”白娴婳点了点头,回身离开。
白靈儿的指尖隔着布料触碰着里面的十几把长剑,“于迟,把这些拿下去放好。”
“是。”于迟接过那沉得不可思议的布袋,暗惊白靈儿竟能一只手将它提起。
“二公主,这是?”一旁的老嬷嬷好奇的看着那一袋子看不见的东西。
“困魔阵。”
白靈儿转身回了韶华宫,独剩下那几个人大惊小怪的望着那一袋子密封的东西。
“十大阵法都快被二公主挤在韶华宫里了,这是干嘛用啊?”
“你问那么多干嘛?当心砍了你的脑袋。”
“长公主心真善,这么大方的就把困魔阵给了二公主。”老嬷嬷不由感叹。
繁星布满了整个天际,落纤尘独自一人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巷里。她抬了抬头,看着那红色的灯笼上,一个显眼的落字。
她上前试着推开门,发现门已经从后面反锁了。落纤尘只能直接翻墙,跳了进去。
“你怎么在这?”刚一落地落纤尘就被一个人拉进来怀里,在这阴森森的环境里落纤尘差点就要一把火烧死对方。
“因为本宫猜到尘儿会亲自过来验一验你们的关系。”白娴婳理所当然搂住了对方的娇躯,妖娆的墨眸中划过清浅的笑意。
“堂堂一国公主,你这样成何体统。”推开对方,落纤尘一个人当先走进了落府。
“本宫这样不可吗?”
“民女没见过哪个公主会三更半夜做贼似的跑进朝廷命官的家里。”
“哦?那是本宫失礼了。”
“知道就快离开。”落纤尘挥了挥手,但又不觉得对方肯乖乖的离开,反而感觉被算计了一般。
“既然如此那尘儿便同本宫离开吧。”白娴婳反拉住了落纤尘的手,一下就扯住了对方。
“我好歹也是落府的四小姐,不算擅闯。”落纤尘的后背撞上了对方,耳垂立马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可落宰相说终身不许你在踏进落府。”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