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当今四大名花皆出身那里,幕后老板就是君家。栖玉坊有一个暗阁梨园,卖的都是优伶,冉莲云就是我亲手调教的。你知道他卖给你家门主多少钱么?”不等雷旋回答,君二已然开口,“七百万两纹银。大概是乘风马场三年的收入,聚宝赌坊一年的净赚吧?”
玄天门的底细居然早就被他摸得一清二楚,雷旋不禁心如死灰。如果他长得不是这么纤细瘦弱,早就一拳过去。雷旋看着君二讥讽的笑容,气得咬牙:“我大哥不过是一时被那妖男所惑,过不多时必然回心转意,二公子不必太过高兴。”
“我高兴什么你是不会明白的,女人有女人的好处,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处。你大哥见识到男人的好处,自然欲罢不能了,或许你哪天自己试过了才知道。”说到这时君二在心里加了一句:可惜你日后没有玩男人的机会了,就乖乖地给我疼吧!想到雷旋等着他疼爱的可爱样子,君二不由面露得色。
雷旋看他面容古怪,冷不防打了个寒噤:“男不男女不女的,岂非有违天地阴阳之数?”他自己喜欢男人,却觉得大逆不道,有违伦常,简直罪该万死,死后活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简直矛盾至极。
君二笑盈盈道:“不男不女?雷公子可是在说我么?”雷旋一时语塞。君二的样貌亦宜男宜女,若作女装绝不让人看出是男人,若作男装,又自然有一种潇洒态度,亦是江南常见的翩翩士子。
君二嫣然道:“天地阴阳亦有变数,阴极而阳至,阳极而阴生,不可以常理揣度,若依小旋所言,极阴为坤,极阳为乾,乾坤之间,便什么也不是了?”
他一堆歪理,把雷旋搞得有些混乱:“这么说来,本朝朱大人解易经之理有错?”
“本来就是。他说的就是狗屁不通。”
雷旋一时无从辩驳,再跟他争下去只怕也是他输。这般人物,单论外貌而论,便少有人能在他面前从容自如,侃侃而谈更是虚妄之想。不如鸣金收兵,再仔细想想如何对付。
“二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好?在下已有倦意,不能再与公子清谈,万望见谅。今日之事,请容雷某考虑考虑。”
君二没想到他会下逐客令,心下忿怒,广袖一舒,长身而起:“如此便不打扰雷公子休息了。”他转身便行,雷旋心中暗暗好笑,毕竟年轻,还压不住性子,再隔得两年,就真的再无敌手了。想到此处,不禁发愁,不用再等两年,玄天门颠覆即在顷刻之间,他身兼两大分堂堂主之位,即使李思齐对他诸多误会,他也不能就此开脱了这么多兄弟性命之责。当务之急便是立刻离开这鬼地方,把消息传回去。
“雷公子,二姑娘让奴婢给您送了些点心。”外面有个丫环敲了敲门。
“进来。”他心中一动,只见一个少女款款走进,竟然也是绝色之姿,若非在此之前见了君二美貌,只怕让他误以为她就是君二小姐。
“小婢解语,雷公子随便怎么唤都成。二姑娘说,他方才失态了,让您不要介意。”那女子笑了笑道,“雷公子要是没什么吩咐,小婢就先出去了。”
雷旋汗颜道:“你——你告诉他不必介怀,其实倒还应该是我的错才是。”
解语灿然一笑:“是,奴婢先行告退。”径自笑吟吟去了。
除了一碗粥外,还有几碟各地点心。想必是怕他不习惯岳阳风味。本来是吃不下,但看着好看,便挑了几枚放入口中,倒了杯茶送下,却发现拿错了君二的杯子,瞧着那淡淡唇印,不禁怔住,心中又是一阵狂跳。
然而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
雷旋解了墙上的佩剑,毫不犹豫便出了门。
他身上带伤,行走不快,好在天色已晚,让他安心不少。走了半个时辰,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偌大一个君家庄,怎么会路上无一个守卫?抬头一看,不禁暗暗心惊:半个时辰前瞧见的半里之外的亭子,现在居然还是在半里之外!他心中一慌,这才发现又回到了原先的地方,甚至还是竹林。他左右望望,看见身后居然就是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屋子。门楣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鸡爪子的大字--禁旋居。
禁旋禁旋,凭这几根竹子,就能困得住我么?他心中冷笑,什么修心立身的家训统统忘到脑后,拔剑就砍掉了十几根竹子。而此时更让他吃惊的是,竹子倒下之处冒出了无数假山。毫无疑问,这是极厉害的奇门五行阵法。
洞庭君氏,果然名不虚传,连这传说中的东西也随处可见。纵使他少时对群书皆有涉猎,那也已经是很久的事情了。
雷旋手握长剑,只觉得握着剑柄的手上湿粘一片。说什么“北玄天,南洞庭”,玄天门在北方飞扬跋扈,其实不过不堪一击。君家不费一兵一卒,单是这小小的阵势,只怕就困住玄天无数的英雄好汉。
“好刀法啊好刀法,小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