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身体持续高温泛红,若非马上交合只怕就此死去。不愿触及心底某处的柔软,君少宜起身冷冷道:“那女的我已经帮你埋了,以后不要再问我。”
“我想看看我妻子的坟。”雷旋直视他,轻轻说着,眼底既没有怨恨,也没有迷恋。
“你!”君少宜心头怒极,反而失笑,“你以为我会让你看到她的坟再自尽么?告诉你,要是你不听我的话,死人我也不会放过!”要不是他说得恶毒,倒像是小孩子在威胁比他更小的孩子一般。
雷旋笑了笑,有些自嘲:“在你们心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吧,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有用的想尽一切办法也要逼他就范,没用的,就杀了埋了。或许,你根本没把我当人看,只是件玩物而已。”
君少宜张了张口,没有说话,眼光落在他左手缺了一小截的食指上,心里不由得一懔,他要死恐怕还真拦不住,便笑道:“你说哪里话来,其实以前我还真的为你动过心,只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刻意忽略了而已。可是,你……你去了之后,我心里着实想念你。”
“想我到底死透了没有吧。”雷旋漠然道,“君少宜,认识你虽然不久,但也算知你颇深,以后用不着在我面前说谎。”
君少宜说到动心时确实存了哄他之心,但后来一句却是实言,自己还在惊讶之时又听他如此说话,更是恼怒非常,冷笑道:“是么?如此说来,你也算是我的知己。”
雷旋也不看他,有些出神。阳光真好,在这世间,毕竟还有些东西是温暖的。
过了一夜,他身上全是斑斑血迹,但是伤口已经愈合,只留血丝一线。君少宜清楚地记得,那身体方才还热得似乎要燃烧,但是现在已经冰冷,只怕连心也冷了。他心里尖锐地一痛,忽然想到什么,又露出一丝笑容:“既然是知己,那么小可抚琴一曲以慰知音,不知意下如何?”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侧的琴囊中取出一张瑶琴,这琴是请人仿那张素琴裁的,就连雕纹华绘也一般无二,重逢后便立即命人送来,只盼雷旋目力已弱,辨识不清,或许能让他再度倾心。
雷旋微微一笑。硬的不成,便来软的,君少宜还真是不死心。其实他看也不用,便知是另一张琴了,那张琴碎成那样,根本不能修复的。
“我一介莽夫,不谙音律,二公子无异对牛弹琴。何况抚琴本为宜情养心,意在悦己而非悦人,如有悦人之心,则已入二流之末,非病躁烈,即病急促,二公子岂不闻‘琴到无人听时工?’”
君少宜气得话也说不出来。雷旋的话虽是谬论,一时也难以反驳,说出这番话还说自己莽夫,分明是表示无论他好心恶意,他都不会放在眼里。
七弦泠泠,君少宜将琴置于膝上,弹了一段,过了片刻,也不说话,将琴放到一旁。雷旋不禁眉眼抬了一抬,这一段不成曲调,像是信手而挥,但由角声入宫,杀伐之意大减,渐至心平气和,竟似已消了心头杀机。
方才他是真的要杀人的吧,这个人向来杀人不眨眼,此时居然会忍下来,想要再激怒他恐怕难之又难。
“君少宜,你不杀我,又不肯放我,究竟想怎样?”
君少宜偏了偏头,眼中怅惘一闪而过,笑道:“你现在已是一碰到男人就发情的地步,要是放了你,免不了被人摸几下,到时就要和那些猪狗一样的男人交合,你愿意么?”
“我一直以为从没有和人拥抱过。”
君少宜眼中寒光一闪,抬了抬手,那一掌没有甩出去。他嘴唇上的血迹犹存,仍掩不住樱樱的颜色,但要是再破有些不大好看。
那样的唇色,真是用来吻的。君少宜心中微动,凑到他面前,微笑道:“激怒我只会让你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雷旋笑了一声,有点凄清的况味:“我以为,我已经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做件好事,杀了我吧。”君少宜微微一震,恍恍惚惚地,似乎看到了往日他重伤垂死的样子,那样殷红的血,从腕上滴落,泛着深冷的光芒,却仍带着从容的笑意。那时要杀他,已经算是一种解脱了吧。
“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哼哼。”急于摆脱那种混乱烦躁的心情,君少宜欺身上前,一手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已从衣襟里滑入,覆上他左胸,食指和中指恰恰夹住了rǔ_jiān,轻轻揉捏着,“只怕不是想死,是想要我再疼你一次吧?你这爱说谎的家伙,刚刚还求我快点儿,现在装着要死要活,是不是还不够满足你?”
已成君少宜从后面抱住之势。雷旋一惊,曲肘往身后撞去。
手掌感到身下原本的冰冷已经微热,君少宜不禁有些得意,猝不及防之下,这一肘撞的他五内翻涌,险些呕吐出来,手上不由一松,让雷旋从怀中逃离了。
君少宜脱手时不由自主地用了手劲,雷旋只觉rǔ_ji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