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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闭着眼,道:“海外仙山,虚无缥缈。我既无时间,也不想碰这个运气。这个当然是忽略了。”
陆商阳道:“你准备入宫盗那疗愁之花?”
秦夕照沉默着,沉默了很久。“就算我把唐灵行踪告诉唐门,在赵构手中,怕也是讨不了好的。赵构明知郭离医术加疗愁之花方可解我之毒,却设下圈套让我来扬州求医,最后还是要逼我回宫求他。他对我了解甚深,恐怕早已备下什么法门以对付唐门,我看唐门再派高手进宫,也必是有死无生。皇室中人的心机,哪是我们这等江湖人算计得了的。”睁开眼睛望着陆商阳,眼睛亮得惊人,“我绝不回宫。我若回去,才是永远不要想再踏出一步。”
陆商阳哼了一声,道:“花是长在土里的,他又不可能随身携带。我也知道危险重重,但我们难道不能一试?反正终究是一个死字,你愿意像郭离说的那种死法?不如去宫中碰碰运气,你我都非庸手,何苦长他人威风灭了自己志气!”
秦夕照冷冷道:“你莫忘了,你,我,加上韩铁凝,还没在他手下讨得好去。你这是不长脑筋,自投罗网!死了便罢,我若再落在赵构手中,哼哼,那恐怕比十日之内找不到疗愁之花更惨百倍!”
陆商阳闷头喝了一口酒,道:“你是执意要到霹雳堂一试了?”
秦夕照仰头一笑,眉梢眼角傲气横生。“我能铲平你清风寨,我就不信,我平不了它小小一个霹雳堂!”
陆商阳闷声道:“你莫忘了,霹雳堂与你仇深似海,霹雳堂堂主也不是我陆商阳!江南霹雳堂与蜀中唐门名震江湖,自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你如此小觑它,你会吃大亏的。”
秦夕照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会小觑霹雳堂?我还没忘霹雳堂的天打雷劈之刑还在等着我呢!我也不会当天下人都如你陆商阳一般,一见我便迷了心窍!”伸指轻叩桌面,喃喃道,“十天?十天?这个期限也太短了……”
半躺在那里,秦夕照抽出玉箫,吹了起来。他不知中了什么邪,吹得宛如群鬼夜哭,凄凄惨惨,听得陆商阳直打冷颤。
陆商阳看着他,寒意陡生。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夕照的手段,更何况,这个人,是铁了心想要那一生一世,为了此,他可以不惜一切,去求那一朵海外仙葩。
当年龙渊山庄的血债累累,只为了一份功名。
为了性命,为了守住那份感情,及承诺,他是会不择手段的。
这就是我们的最大的区别罢。
箫声突止,秦夕照一跃而起,直从窗口掠了出去。陆商阳吃了一惊,正想追,秦夕照的声音随风传来:“我去去就来,不必管我。”
最后一字已在数丈之外,陆商阳叹了一口气坐下,知道追不上了。夜色茫茫,他也不认为秦夕照会在体力如此差的时刻去霹雳堂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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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秦夕照回来了。他的脸色,比灰暗的天空更阴沉。
陆商阳道:“你打听到什么了?”
秦夕照阴阴地道:“好蠢的霹雳堂!把疗愁都种死了,只剩一株了,他们怎么样也不肯拱手送人的!就算你跟霹雳堂交情颇深,也不可能拿得到!”
陆商阳疑惑道:“你哪里听来的?”
秦夕照左手一张,赫然竟是赵构所赠玉佩。
陆商阳有点不是滋味,道:“这皇上到底是打算当皇帝,还是打算当武林盟主的?他的武功,也算是天下难逢敌手,走错地方了。”
秦夕照冷笑道:“说不定他爹就是打算把他培养成武林盟主的,结果阴差阳错,反而有了当皇帝的机会。”翻来覆去地玩着那玉佩,赵构,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玉佩可调动当地兵马,你这不是明明要我去毁了霹雳堂?你难道不是要我回宫求你?你究竟在盘算什么?霹雳堂再厉害,不过是江湖门派,跟涉及了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