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给这支弦乐团说的是:“跟你们合作的对象是个年轻钢琴家,她很低调,但很多人都喜欢她!”
毕竟对方是外国人,这么说也不会露破绽,无非是到时候配合得不好,对方钢琴弹得很烂,会很尴尬罢了。
所以这位翻译现在看着眼前这位漂亮女孩,心里是很轻视的,甚至用眼神在判断她有没有整过容,觉得她是不是想出道。
想红想疯了?
她说道:“我们乐团舞台经验很丰富,是俄罗斯国家级的乐团,如果你跟他们配合得不好……嗯,那么今晚上可能也没办法一起同台演奏了,你也知道,我们观众要是看见演出这么糟糕,是不会买账的。”
夏盈光懂了,因为自己技艺不佳,没有舞台经验,由她开始,这些专业的艺术家们才能更好地跟上她的节奏。她根本没听出来其中的另一层意思,羞赧地一点头:“好。”
她没听出来,李寅倒是听出来了,他一皱眉,旋即低头跟夏盈光道:“一定要好好弹,盈光,叔叔相信你。”他说完话,就走到台下去了。他给秘书发了个信息,让他立刻重新找个俄语翻译过来。
翻译又指着曲谱道:“这一部分是小提琴独奏,你需要自行判断如何不抢风头地伴奏,还有这里,你停下休息,从这段继续开始,是你的独奏。”
“那你们先试一试?”
夏盈光依言点头,什么都说好。
随即,翻译走下台去,和音乐厅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等着看等下的演出事故。
整个偌大的音乐厅,陷入静谧之中,一旁的那位金发小提琴手,在脖颈处垫上了一块颈托,将小提琴架在了肩膀上,所有人都摆好了架势,夏盈光望过去一眼,在不能交流的情况下,互相一点头。
他们互相都以为对方是很厉害的艺术家。
夏盈光转过头来,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重重地摁下第一个音。
《古巴古巴》这首曲子比马克西姆的另一首更为著名的《克罗地亚狂想曲》更加快节奏,仅次于《野蜂飞舞》,非常考验技巧。
这是第一次合作,夏盈光面对完全陌生的乐团,约莫是心里不安,总是扭头看他们,看见他们在微笑着对自己点头后,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来,继而再看一眼台下的李寅。但李寅坐的地方没有光亮,只能看见他一只腿曲着,另一只腿很长地伸出来,他的手放在座椅旁,看不见表情。
她对钢琴是有一种本能的,哪怕她分神,手上仍旧没有出错,很娴熟地弹奏着。
很快,约十秒的前奏结束,在进入一长段的快节奏高`潮时,钢琴独奏加入了弦乐三重奏,变成了小型交响乐。夏盈光从没这样跟人合作过,她从没有过经验,但是这个乐团突然加入的演奏让夏盈光忽地心潮澎湃,她不懂弦乐,但是勉强能懂一点音乐——她能听出来跟自己合作的几个外国弦乐手非常厉害。
在本就激昂的音乐下,她越发觉得兴致高涨,原本有些怕的,但很快就不觉得害怕了,只有享受,手指飞快地在八十八个琴键上移动。
第一次的合作结束,拉小提琴的那位金发美人将小提琴从肩膀拿下来,竖起拇指朝夏盈光说了一句“good job”。
夏盈光能听懂这句,她的英语学习的卓有成效,而且她的英语老师也是外国人,总是锻炼她的口语能力,所以夏盈光脸微微一红,很羞涩地一笑,小声地说谢谢。
翻译从侧边走上台,她从外行人的角度,不能分辨夏盈光到底是什么水准,但是刚刚的演奏让她非常震惊,作为外行人,她都能听出来这首曲子弹得很棒,或者说合作得很好,她听不出来什么瑕疵,现在脑子里还回荡着这洗脑很厉害的音乐节奏。
现代音乐和古典乐的差别就在这里了,古典乐很多人不能欣赏,一听就睡觉,然而这样节奏快的现代音乐,却是非常能抓住听众耳朵。
实际上夏盈光和乐团的配合是有瑕疵的,但她不懂,上台后,三个俄罗斯音乐家不断地给翻译说:“她真年轻,但是很厉害。”
他们对夏盈光给出了肯定,而且由于不知情,还当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音乐家。
夏盈光忍不住问翻译:“他们说了什么?”
翻译平静地道:“他们说你还有待加强,再来一次吧。”
现场只有她一个人懂俄语,她有恃无恐。
夏盈光一愣,但她不是接受不了批评的人,心里也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跟这些艺术家们有很大的差距,所以点点头道:“好的。”
李寅站在台下,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看见夏盈光在听见翻译的话后,表情不太对,他皱了皱眉,喊了停。
他走上台去,问道:“翻译给你说了什么?”
“让我努力,让我们再来一次。”
夏盈光的转述听不出什么问题,李寅也是个门外汉,但在他眼里,只看得见夏盈光,当夏盈光弹钢琴的时候,有十足粘性般地吸引着他的目光,让他根本不能去注意旁的事物。
李寅当然觉得夏盈光弹得很好,他对夏盈光不吝夸赞:“你刚刚很棒,如果台下有观众,他们一定会为你鼓掌的。”
随即,又合作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他们渐渐磨合得非常顺了,夏盈光弹奏得有些忘我,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弹奏的时候,原本站在侧边的翻译突然被几个人拉走了。
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