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徽?”
“嗯?”她睁开眼睛,笑盈盈地看着他,“搂着睡。在这儿先睡一觉。”
他熄了灯,脱掉外袍,在凉床上歇下,拥她入怀。
起先并不说话,只是用脚趾去轻轻地挠她的脚心。
她躲闪,他就追过去,直到她撑不住,不自主地笑出声。
他也笑起来。听到她的笑声,和看到她笑靥一样,总会让他心境即刻明朗欢悦起来。
他拍拍她的背,不再闹她,“这一阵是不是在写话本子?”
“嗯。”蒋徽点了点头,“不是说过了吗,要写叔父和皇上当年的事。”
董飞卿又问:“快过节了,想好送叔父婶婶什么礼物没有?”
“我送画吧,画一幅八骏图。”她语带笑意,“虽然画马是叔父教出来的,在他面前是班门弄斧,但是应该让他知道,我画技就算没长进,起码是没退步。”停一停,又问,“你呢?要送什么?”
“你送画,我就送两幅字儿吧。”
说到字,蒋徽不由得想到了秦桦和袁琛,问:“那夫妻两个怎样了?”
“案子都结了,回辽东了。”董飞卿道,“过堂那么多次,折腾得不轻,秦家也没少拿袁家撒气。”
蒋徽嗯了一声,“算了,差不多就得了。”
董飞卿抚着她的鬓角,“回来小半年了,也折腾了小半年。累了没?”
“还好。”她笑,“我们这样的倒霉孩子,早晚都要这样闹一场,不然消停不了。”
“往后应该就没什么事儿了。”他说。
蒋徽抬眼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抚着他眉眼,“心里难受么?”
“不难受。”他如实道,“解脱了。真解脱了。”
“有一阵吧,临睡前总想:明日不定又出什么事,被董飞卿那厮气得找不着北。”她笑说,“这一阵吧,看着你总是想:要怎么样,才能把这厮哄得每天都眉飞色舞的?”
他笑出声来,“真这么好?”
“是啊。”蒋徽点了点他的鼻梁,“你说说看,我是越过越好了,还是越过越不好了?”
“当然是越过越好了。”他把住她的手,“快,说句好听的,我立马眉飞色舞给你看。”
蒋徽逸出轻轻的笑声,“想听哪句?”
“你看着办。”他细细地吻着她的手指,“别又给我来不解风情那一出就行。”
指尖的酥、麻让她挣扎着收回手,继而搂住他颈子,吻了吻他唇角,“我喜欢你。”
“我也是。”他回吻她。
“而且,越来越喜欢了。”她一本正经地问他,“这可怎么办啊?”
他心里甜丝丝的,“这话说的,好像我就不是一样。”
她笑了,开心得像个孩子。
他的亲吻落下去,轻柔的,辗转的吻住她,手在同时自有主张地滑进她衣摆。慢慢的,呼吸变得灼热,手势透着需索之意。
“想起这事儿来了?”她问。这些日子,他们两个到了晚间,都没这种兴致,相拥着说话到入睡的时候居多。
“我什么时候忘了?”董飞卿语声里有笑意,调侃她,“觉着我冷落你了?”
“嗯。”她故意道,“你今晚要是再装清心寡欲,我打算着去喝点儿小酒,回来再给你唱一出霸王硬上弓。”
董飞卿低低地笑出来,手下一刻不停,让彼此亲密无间,“不早说。这样算算,我亏了。”
她笑着缠上他,略低了头,蜻蜓点水似的吻着他颈部,随即,舌尖柔柔地,一下一下地触碰着他的喉结。
他周身都燥热起来,却不急切,沉身,缓缓地深埋进去,轻缓克制地索取。
很少见的,一次一次的,他把她弄得不上不下的。
她也不数落他,亲吻落到他锁骨下方,再往下,吮咬,啃啮。
他身体的火再也不能受意识控制,将她身形完全撑开,把住膝弯,大起大落。
将至中秋的缘故,书院又是十六开课,是以,十四、十五两日,在书院供职的人都得了两日假。
十四当天,董飞卿、蒋徽在书房写字作画、挑选旧作,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