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碎冰碰壁、当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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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
薄荷光着脚丫,坐在庭院廊道给妈妈打电话。
“对,今天不回去了,在这儿过一夜。”
“嗯,大家都在。”
“秦绵绵也在,需要她来跟你说话吗?”
“好,会小心的。明天早上就回家了,妈妈。”
都是谎言。
满院的翠绿,蝉鸣,小桥流水。
她仰望天上的星星,夜空满满的繁星,每一颗都在诉衷肠。
“我看见了。”
“给我摸一下。”
“我们和解吧。”
每一颗星星都在笑话她。
笑她后知后觉。
笑她憨傻。
竟现在才意识到男生的“喜欢”。
他为她补习,可并不是起了善心;他为她买球鞋、带她去手机,也并不是钱烧得慌;他为了她,参加运动会比赛,加入学习小组,跟老严作对。
甚至。
为了她,拒绝裴初河。
这一切都模糊而不安定地发生了。
掩盖在从小一同长大,表面下的真相,不过就是一句,难以言说的——
我,喜欢你。
比任何人都喜欢你。
愿望
楚言在厨房帮叔叔把东西收拾完,出来见女生还坐在廊道, 奇怪地问:“薄荷, 不上楼吗?”
睡觉的房间在二楼, 秦绵绵她们此刻都聚在男生房间里玩牌。
薄荷刚跟妈妈打完电话,缓声道:“嗯,马上。我在这坐会儿。”
“一个人?那多无聊。”
楚言走过去, 坐在薄荷旁边。
“我陪你吧。”
日式的木质廊道, 凉风习习,吹起一阵清脆的风铃,楚言开一罐啤酒递给薄荷,又给自己也开了一罐,两人举杯碰了碰,开始聊天。
“我听谭定他们说, 你跟子期从小就认识, 还是邻居, 就住在一栋楼里?”
楚言挺好奇的。
为什么从来没听她提过。
薄荷状似不经意地撇嘴道:“对啊。认识很多年了。”
应该说,一出生就在一起。甚至连学校都是上同一所,还老是很巧的分在同一个班, 怎么也甩不掉他的样子。
楚言不禁感叹:“真好。你们就是传说中,那种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朋友吧?书上怎么说来着, 青梅竹马?”
“是啊。”
青梅、竹马。
薄荷喝了酒,话夹子也打开。
“不过, 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们小时候老打架来着, 他下手可狠了,完全没有让着女生的概念,他小时候又瘦又矮,根本打不过我,输了就哭脸,跑去跟我妈告状,很讨人厌。”
“真看不出。”楚言乐道:“子期还喜欢哭啊。”
“不仅爱哭,他还胆小,特别怕鬼,天一黑,就跑来我家,说是来看电视的,其实就是不敢一个人呆在家里,别看他现在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小时候就是个胆小鬼。”
“哦?还有呢?”
楚言一怔,她口中的陈子期怎么那么不一样。
“还有,他小时候一点不受女生欢迎。”
薄荷继续说:“班里没人喜欢他,小学毕业那会儿,别的男孩都有人送小礼物,只有他抽屉里是空的,连草稿纸都没收到。”
“连你也没送吗?”
“我?”薄荷嗔怪道:“我不笑话他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送他东西。”
“那他一定很难过。”
“才不。”
薄荷忍不住笑了,“他不会为这种事情难过。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没有事情能难倒他,自信心爆棚。”
男生坦言:“子期的确很优秀。”
薄荷耸肩:“所以才招人讨厌啊。”
“你知道邻居家的小孩每门功课都考第一,我压力有多大吗?他明明上课睡觉,考试迟到,作业也不写,就是考得比你好,害得我小时候老怀疑自己是不是智力有问题。”
“听上去是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