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漾,她只是那样抱着她,暖暖的,温和的,如果就这样一辈子就好了吧,拥着她,抱在怀里,安静地就像佛灯里的光亮。
不知是外面的音乐惊动了她,还是她心底的声音晃动了她,没多久,傅琅熙醒了,从她的肩头爬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分明看见顾如锦挪动脚步的时候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该是脚麻了吧。
“抱歉,我睡着了。”
“没关系”顾如锦温柔地笑着,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说到,睡就睡吧,要是每天都能看到你睡着的样子,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
她就那样温柔地望着她,傅琅熙微微颔首,她只是在想,为什么总在她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两个人相识真的是缘分吗?缘分是一个多么虚幻的词语,她头痛,受伤,像个小兽般哭泣,都在这个人面前展露无疑了。
“我要回去了”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应该是不短的时间,在那样的时间里,她竟然没有做梦,又或者她做了却不曾忆起。说着要推开车门。
“琅熙”顾如锦唤住她。
“嗯?”她正欲起身又重坐了下去。
顾如锦低着头,双手垂下去,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是不是所有的情场高手在还没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都是那样叱咤风云呼风唤雨,待真正遇到那个人的时候,所有的花招所有的手段竟都忘了个透彻,很明显,顾如锦就是这样的人,在傅琅熙面前,总是手足无措的不成样子。
望着她揉搓的双手都快搓出面条出来,傅琅熙浅头轻笑,她听到笑声,抬起头来,傅琅熙的眉眼都那么分明,每一条轮廓,每一脉纹路,都那样清晰地展现在她面前,“琅熙,你笑起来真好看”她咬着唇不答话,雪白的牙齿陷入殷红的唇里,顾如锦只觉得呼吸有些紧促,如果刚才那个吻是那样心疼又自然地贴了上去,而现在,两人无疑都清醒的过分,她突然没了那样的勇气,她还来不及思索为什么一直勇敢向前毫不畏惧的顾如锦此时此刻却没了勇气,傅琅熙却开口到,话语声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早点回去吧,马上就要新年了。”
她望着她,起身,关上车门,然后转身离开,她还没来得及说“我想和你一起过新年”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冬季萧索的夜色里。
顾如锦望着长长的夜景发呆,她还有那么多话都没对她说,她怎么就走了,走过之后就是新年了,那一切的意义都变了,傅琅熙,傅琅熙,傅琅熙,一声一声地梗在喉咙里,她突兀地发动车子,开始埋怨自己的没出息,她应该端着架子,等傅琅熙来青睐她啊,好歹她也是齿若编贝多姿丰韵的顾家小姐,想到顾家小姐,顾如锦的心疙瘩一声停顿了一下,方向盘一转,往家的方向开去。
时光悠悠,青春渐老,一年一年的过的真快,伸手一抓,连空气都没,正月初二,顾如锦坐在自家门前的花园里晒太阳,谷紫迎拿着一盘水果出来,顾如锦躺在藤椅上,眼睛眯缝着,冬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暖阳阳的,她的嘴角笑意未减,不知在想什么,竟是越笑越灿烂,谷紫迎甚至没舍得打扰她,放下果盘就朝里屋走去。许是脚步声惊醒了梦中人,顾如锦从指缝间睁开眼,见她妈的背影,忙起身,唤了声,“妈”
“想什么呢?”谷紫迎重又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这个女儿最近总有些不正常,她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爱发呆的人,近日竟常常地对着一个地方发呆,有时烦闷地皱着眉头,有时竟又咧开嘴笑起来,起初她以为她还是因为身世的事情萦绕心头,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隐隐约约的仍然觉得她心里有事,但后来她竟是笑的那样的眉眼逐开,再联想到那天看到她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来她这女儿是真的有意中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少爷才能让这鬼灵精看的上。
“没什么啊”
“那这小脸蛋都快笑烂了”说完疼爱地刮了刮顾如锦的脸。
“没有,百科全书里讲笑一笑,十年少嘛,这又是一年了,我也老了。”说完老气横秋地在她妈面前垂下头来。
“你这小孩子,在妈妈面前说老,你言下之意,就是妈妈也已经老态龙钟了,对不对?”
“怎么可能呢?我妈这么貌美如花的,我老了你也不会老嘛”
“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躲在这儿”顾陌轩从里屋翩翩而来。
“你找我干嘛?”顾如锦一边吃苹果一边问到。
“没什么”顾陌轩瞅了谷紫迎一眼,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温柔聪慧的谷紫迎又怎会有不知的道理,施施然离开,醋味十足地说:“你们兄妹俩聊吧,反正我现在也老态龙钟了,和你们的代沟深的不是一两千米。”
“妈”两兄妹齐声唤到。
谷紫迎立在那儿,没回头,装也得装的彻底点不是。
早说了,顾如锦从小精的跟什么似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谷紫迎那点小把戏,倒是顾陌轩一脸实诚地拉住她妈,“妈,你怎么了?我和小锦哪有排挤你的意思,你别瞎想。”
谷紫迎望着她那满心焦虑的儿子,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的女人都喜欢腹黑的男人,腹黑,好像上次顾如锦对她说的是这个词语,尽管不愁顾陌轩找不到好儿媳,他那个性格啊,只怕被女人吞下腹中,连骨头都不会吐。
“妈就是生气了,哥,你明明有话对我说,见妈在,你又吞吞吐吐,遮遮掩掩,你让妈怎么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