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的丧礼简言早早的去了,一身黑色西装烫得考究,深镌的脸上那层表情很凝重。
他已被逼到绝境,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等丧礼结束的时候,简言只身一人约了沈若天出来。
离江城有些路的一个山林会所,他坐在窗边,凝着隐进大山的落日出了神。
手里的清茶早已褪了温热,可他没有要续杯的意思。
人本就不多的会所被简言整个包下来,空气中浮动着不安分的气流。空荡的包间透着诡异。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声敲打在地面上。
简言正坐,双手优雅的交叠在桌前,两道目光转向走来的男人,很有穿透力,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
邪恶的嘴脸越来越清晰。
沈若天拉开了椅子坐下,眸光中掠过光影,他点了杯不加糖的拿铁,吩咐侍应生全都下去。随后先开了口,“终于安奈不住了?”唇角的笑纹淡淡的划开,透着重意味深长。
简言隐隐地咬了咬牙,手中的杯子握得更紧,低低的声音宛如利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沈若天扯了扯自己的西装,邪魅地将脸俯过去,摇着头轻轻道,“错了,那些人没一个是我杀的。”
简言的心里轰然一怔,他的脸部曲线有一刹那的抽动,眸色更加幽深,低沉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大手轻轻整理着简言的发线,沈若天轻笑,挑起了浓眉,“如果你这么肯定,为什么不把让警察局那帮兔崽子来查我?我猜你心里也有疑惑,所以才一直举棋不定。”
简言一把握住他厌恶的手狠狠甩开,“除了你,还会有谁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沈若天的笑容敛了去,脸徒然严肃,“就算我再坏,还不至于杀人。”对他而言,要人死轻而易举,这个结果一点也不刺激。
相反的,让人生不如死似乎更好玩。
岁月流转,不解风情。时光老了太多,也将他们改变,谁都不是当初的少年。
简言嗓音里的低润不复存在,他有些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为什么突然回来。我最在乎的,不也已经被你拿走了?还不满意?”
沈若天冷笑一声,“你是说弯弯?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的。”这个女人在他眼里,下贱,卑微,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好的品质,简言没来由地迷恋这么个丫头,沈若天实在是不解。
蕴藏着深邃掌纹的大手扯住了沈若天的西装,简言的眸色深深,一声低喝,“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抓住不放?”
“因为你。”只一秒钟,三个坚定的字从沈若天的嘴里迸出来。(=半-/浮-生+)
简言强压着愤怒,四两拨千斤地开口,“那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我一定会查得水落石出,若是掌握到了证据,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天生就是对手,最好的防御不是坚守,而是学会怎样出击。这些道理,曾经都是面前的简言教会他的。
一把甩开他的手腕,整了整领结,沈若天嘲讽道,“你还是先顾忌你自己吧。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简言彻底迷糊了,浓眉轻轻一蹙,脸色更沉。
沈若天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陈爱和白苏月是跳楼死的,老岳是被车撞死的。
至于乔菀的溺水事件和宴会厅里被下药的事,如果和之前几人的猝死事件有关联,他已不敢再想下去,尚未浮出水面的真相是谁精心策划的局中局。
沈若天的身后,还站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