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道买了他。他曾想若自己不是个双儿,爹娘一定不会把他丢掉。可这时候,比起那些哭的肝肠寸断的姑娘,他又庆幸自己是个晦气的双儿了。进了迎春阁后他便开始做打扫洗衣的活儿,直到今天,他站在柳阁里头抖的像个筛子似的。
他虽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眼前男子专注的视线。
“你就是水儿,今年十岁?”声音低沉而威严,男人略带冷漠的问道。
他点了点头,还是不里多的是来寻欢作乐的男人,然而水儿却没有见过任何人如他一般,冷静自持,丝毫不被这儿的气氛所影响。
男子不再问话,水儿也不敢动作。他不知为何有人特别来寻他。除了养父一家,这世上他没认识别人,眼前的人又不可能和他的养父有关。他兀自想着,只见男子身形一闪,水儿便昏了过去,被男人搂进臂弯里。
男孩小小的,穿着洗旧了的单薄衣裳。皮肤白里透着不健康的青,嘴唇冻得红红的。瘦弱的身子骨没几两肉,尖尖的下巴凸显出他的脸蛋也小得可怜。水儿不是个被好好对待的孩子。唯一吸引人的是一双大大的眼,不像一般孩子灵动的四处看,水儿只敢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黑衣男子点了水儿的睡穴,在他软倒前将他轻轻抱起放在一旁的床榻上。男孩应该有十岁了,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的多。男子顿了一下还是伸手将水儿的裤头拉下,右腿内侧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蝶形胎记。腿间青芽下隐约可见细细一条男孩不该有的缝隙。
男子呼了一口气终于松下紧绷的肩膀,一直以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轻轻地将水儿的裤子系好,站在床边盯着这个小小的孩子。
从农村一路追到宁州,眼前的水儿就是他要找的人,不会错。
他抱起床上的孩子闪出窗外,黑色的影子隐没在夜色中。
不远处的马棚里,等待着的萧远看着怀中抱着孩子的男人道,“爷,水儿少爷的卖身契已经拿回来了。”
梅夫人也是个聪明人,不说有人拿黄金买个洒扫的孩子,就是能省去一次麻烦,她也不会多一句嘴。
男人将水儿抱入马车。
“先别喊他少爷。”他骑上候在一旁的黑马,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道。
“回府。”
第2章 二、
水儿觉得不太对劲。他的小床不会这样晃,而且,他的房里也没有这样暖。张开眼睛,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厚被子把他包的严严实实,边上还放着一个热呼呼的小炉。这里可不是他睡了三年的小房间。
马车里静悄悄的,水儿撑起身子想偷偷的打开小窗向外瞧一眼。昨晚莫名其妙的就昏了过去,现在还不在迎春阁里。他想,他或许是又被卖了一回。想起昨日的黑衣男子,他不由得忐忑了起来,心理却也不是那幺的害怕。
还没靠近小窗就感觉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停妥后,门帘被掀开一小角,外头的寒风便吹了进来。
“爷,小家伙醒了!”,驾车的男人放下布帘转头说道。这是个没见过的男人,但水儿知道这不是昨天带着银面具的人。
门帘再度被扯开,这次映入眼帘的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剑目星眉,鼻梁高挺,面无表情的时候薄唇显得有些严肃。水儿直勾勾的望进了对方的眼里,他又没来由的感到了紧张。水儿认出来了,这才是昨晚的那人。
男人一伸手就将露出半个身子的他塞回被子里,侧身坐了进去顺道将门帘拉上。
水儿又被塞回睡的暖暖的被子里,只能露出脸蛋瞧着他。
男人看着他,停了一会儿才发话,“我是秦磊,湘州秦家的当家。”
湘州……湘州在宁州的的北方,水儿听说就是骑马也得好几天的路程。
“这次路经宁州,想收个小厮,就是梅夫人和我推荐的你。”男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水儿,你可愿跟着我?”,男人等着他回答。
其实水儿知道,秦磊没有说真话。就算他没有听过什幺湘州的秦家,也知道男人的身分不一般。这样的他要什幺人没有,又怎幺会到迎春阁挑小厮呢。
可水儿还是会跟着他的。当年被卖了的时候都没跑,更别说现在已经被带了出来。
而且,男人是他这辈子第一个问他愿不愿意的人,就算他其实没有选项,男人还是问了水儿的。不知道为什幺,水儿想,如果他说不愿的话男人是不会勉强他的。他莫名地就是相信他,也愿意信他。
所以,水儿只是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
水儿不多话,他大多时候只是听。不过,这已足以让他了解一些事。
例如驾着车的男人叫萧远,是秦府的大管家,这次和秦磊两人单独出来办事。又例如,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