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管这么多作甚!”姻黎一眼横过去,想了想道:“身为大将军,若没个文化怎么成,以后还怎么统领十万将士?”
可你以前也不照样统领了几年......
这句话副将是不敢说的,茫然的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带着人满城找书去了。
此后一车一车的书运进了陆无眠的院子,把两个偏房都装得满满当当,陆无眠也没有出院道谢,倒正好窝在院子里整日看书。
占了郝洲城后,姻黎将城里最大的宅子作为自己的住宅,将最大的院子给了陆无眠,美其名曰给予军师最好的待遇。
说是军师,每逢战事时陆无眠也就过来走个过场,一群五大三粗的副将与烈伏将军姻黎围着沙池指点江山,往往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将将就就的将战事定了。剩下个军师陆无眠全程一语不发站在旁边,等众人走时他再跟着一道走出去。
另一位真正的军师笑着拍拍陆无眠的肩膀:“习惯就好,他们一直都不需要军师的。”
这位军师来了三年了,连一次决策都没有出过,最开始的时候还新官上任三把火,熬夜想了好几个对策,结果第二天议事的时候一个都没用上,最后的决策都是大家吵架吵出来的。他一个文人怎么和武将比嗓门大?缩在角落里被震天响的吼声虎得傻不拉几的。
“无妨。”陆无眠淡漠的笑笑。
这个笑刚好被出门的姻黎见到,姻黎心中一喜,上前几步追上两人道:“走,喝酒去!”
“......”两位军师转头盯着姻黎,脸上满是抗拒。
陆无眠的眼中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厌恶。
姻黎摸摸自己的鼻子,方才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怎么能叫两个文人去喝酒呢?
“我说着玩的!”姻黎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另一个军师的背,拍得那个军师差点背过气去。
陆无眠直接皱了眉头。
姻黎讪讪的放下手,心中谨记下次一定要注意力道。
好歹是个女子,怎么能如此粗鲁。
陆无眠摇摇头,迈着步子走了。
姻黎看着陆无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一张笑脸垮了下来。
她能看懂将士的想法,能看透敌军的目的,却看不透陆无眠的心。
陆无眠的一喜一嗔都牵动着她的情绪,她却不知他的笑与怒到底是为何。
【贰】
清月高挂,夜空下的屋顶上形单影只的坐着一人,手中拿着一壶酒,不停的将酒往嘴里送。
苦酒入喉,姻黎面无表情的咽下,清亮的眼盯着脚下的一间院子。
那是这座府邸最大的院子,里面的一间屋子还亮着烛火,时不时的能看见有修长的人影一晃而过。
在
姻黎咽下一口酒,看着窗边那道坐着的身影。
“坐这么久,不累么。”姻黎换只手撑着头,手里的酒壶已经空了。
她曾问过陆无眠,为何会取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陆无眠说的是,在他之前的几个哥哥都夭折了,所以爹娘希望他活得长久,便取了个无眠,意在平安长寿。
屋里的烛火灭了,姻黎站起来,脚尖一点无声跃下,打了个酒嗝,提着酒壶回去睡觉。
十万兵在郝洲城里驻扎了半年,半年里乾国进攻了无数次,也派人试图谈判了无数次,都被姻黎打了回去,还附赠了一封信给乾国皇帝。
信是让陆无眠写的,上面写道:犯我吴国者,虽远必诛。
这句话是姻黎在某本书上见的,觉得霸气非常,便硬要陆无眠代笔写上这么一句,陆无眠磨不过姻黎,执笔一挥,潦草写了龙飞凤舞的一行字,便将笔丢在了案上,墨汁洒了满桌。
姻黎也不恼,拿起字左右看看,觉得行云流水,甚好甚好。
而陆无眠不知道的是,后来送往乾国皇宫的信并不是他写的那封,而是姻黎自己偷偷写的。
陆无眠写的那张字则被姻黎收了起来。
如此相安无事的住在一个府邸里,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陆无眠也渐渐习惯了姻黎时不时的无理取闹和突然发难。
比如半夜邀他议事,等他穿上衣服到了之后,才发现姻黎只是想让他一起吃个宵夜。
比如姻黎时不时的来到他的院子,翻着一本不知从哪找来的书问他是何意,并且连书上的字都认错了。
陆无眠苦叹摇头,出于读书人的执着,拿过书从认字开始教,姻黎便笑嘻嘻的跟着念,然而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认错。
陆无眠也是会生气的,当姻黎不知道第多少次念错之后,陆无眠将书一扔,冷声道:“将军另找他人教吧,我教不了。”
到这时他还不知道姻黎是故意的话,那他就真的是傻了。
姻黎顿时也垮了脸,指着地上的书道:“给我捡起来。”
一个是铁血铮铮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