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遮光板拉下来,让她能够睡得更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停在一处湖边。
“尤溪,起来看看。”
尤溪缓缓睁开眼睛,海蓝色的一处大湖就缓缓地映入眼帘,一眼望不到边。
目光所及之处,还有披着银色圣光的雪山,把这片无法丈量宽度的湖围住,离得近的是土黄色的山体,与一块块巨大的岩石。
水与天相接,只有一个蓝色色阶的变化,过渡得十分自然,在阳光的印照之下,波光粼粼的,倒让人有些分不清楚天是不是天,水还是不是水。
“好美。”尤溪热得脱下外套,扔进车里,只穿着她那条艳红色的长裙,头发与裙摆一起在风里翻飞。
景美,人更美。
这是任泽的想法。
“我们已经快到尼泊尔了。”他和她站在一起,“我们一路走过来,大概十多公里吧,一户人家都没有。这边没有路,去尼泊尔的公路离我们还很远,要想过去,还得翻一座山。”
他又补充道:“你想要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这里应该很适合吧。”
“很适合。”尤溪笑着点点头,“这么美的地方,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
刚说出来,她又像否定自己一样:“不,这么美的地方,真的不应该有人来打扰。”
人总是对美得惊心的事物、自然,怀着景仰与敬畏之心,就包括现在站在这山水之间,即使她穿着最耀眼的红色裙子,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场景之下扬起哪怕一点骄傲。
就像在这里分不清天与地,也失去了时间感一样,尤溪只觉得这里的水、风、阳光作用在皮肤上的灼热,都变得满了半拍。就像万籁俱寂,沉睡在这片净土里的湖水一样。
“拍张照吧。”她对任泽说。
她脱了鞋,光着脚踩在一块巨石上,上面有着微燥的温度,有粗砺的小沙子弄得脚板痒痒的,还有几点干掉的鸟粪,白色的,很是显眼。
风因为妒忌她刻骨铭心的美丽,更加猛烈了,裙摆能直接吹得撩到大腿根,显得热烈又禁忌。
她被风与发丝弄得微眯了眼睛,看向镜头的时候反而更像是在诱|惑。
任泽按快门的手在微微颤抖,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突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尤溪将右手抬到肩膀上,轻轻地把左边的裙带垮了下来。
任泽只以为她在想造型,没吭声,又按下一张。
但是当她右肩上的裙带也滑下来,裙身整体下滑,已然露出黑色蕾丝内衣的边边时,任泽才觉察了不对劲。
“你想做什么?”风有些大,他喊得有些大声。
尤溪清冷的声音传来,在途中又被风吹散,到了任泽耳朵里的时候,只有模模糊糊的两个字,像是细软的散沙:“裸|奔。”
与此同时,尤溪已经背对着他,双手背到身后,解开了内衣的扣子,脱了下来,将它随意扔到一旁。
肌肤白得反光,再加上此刻松松垮垮地搭在那细腰上的红色纺裙,更衬得肤色像远山上的雪一样。
而她那个蜿蜒分布的纹身,也由此更加刺眼。
这个女人……!
任泽立马冲了过去,一边过去一边脱着身上的外套,然后一把把她裹住,搂在怀里。
“你别管我。”尤溪已经冷了脸,看得出来她对任泽这种强硬十分不爽。
“你等一下。”任泽也不解释,铁臂紧紧箍着她,让她的上半身和自己的紧紧贴在一起。
他只从自己宽大的裤兜里面拿出一个单筒望远镜,视线越过尤溪的头顶,朝着周围望去。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要做这种行为艺术。”他的语气有淡淡的愤怒,“万一有人呢,被别人看去了怎么办。”
尤溪无话,自知理亏,也不挣扎了。
她知道自己刚刚又误会他了。
过了几分钟,他收起望远镜:“没人。”
与此同时,他的手臂力量也松了,他抽掉刚刚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在尤溪突然接触到风而瑟缩了一下时移开了视线。
余光只有她光洁的肩头。
任泽轻咳了一声,干哑着嗓子说:“我去车上等你。”
没等尤溪点头或者摇头,他就已经逃也似的离开了。
尤溪转头,看见他早已经离开五六米的背影,略显仓皇,不由得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