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还剩一半小口小口地咬。甜津津的香味滑入嘴里,李思静不由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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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气温逐渐上升,山坳里的枝丫翻绿抽出嫩黄色的春意。
昨天晚上淅淅沥沥地下了场雨,山上的春笋迫不及待地从土里“啵啵啵”地冒出来。
鲁山村生产大队的动员大会以后,村民们纷纷开始着手春种,休息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又热闹起来。
陈飞劳动的地还是在李思静旁边,他撑着耙,问李思静:“你物理化学看得咋样了?”
“从头到尾都看了,能背,做题才做一半。”
“骗人吧,你能看那么多?”
李思静喊他让让,她的地都耙完了,现在得帮陈飞耙地,这是想好的,陈飞愿意把珍贵的教科书借给她看,她应当回报恩情,她奶说了,互帮互助,积极向上。
李思静抡起耙就翻地,动作迅速利落,陈飞瞪大了眼,连忙小跑几步拦住她:“你干嘛啊,我的地自己翻,你教我怎么翻就成。”
“你把书借给我让我学习知识——”
“行了行了,不就两本书吗,我那儿还有数学回头也借给你,”陈飞的脸微红,“我没让你帮我翻地,哪有小姑娘帮大男人翻地的,你,边儿站着,看我翻得对不对哈。”
说完也抡起耙,像模像样的,他一边耙地一边偷瞄人家,李思静却认真盯着他手里的动作,“别太用力,耙头都钉进去就不好走了。”
陈飞呼出一口气。
这个春天陈飞劳动效率高,村里知青到下午才完成任务,陈飞大中午的就干得差不多了。
顾红旗下地回来洗了把脸,看陈飞还坐在桌子前看书,他笑说:“你别是对李思静有意思吧,咋你干活,还硬要人家看着你呢?”
陈飞低着头嘴里说:“人不是想上高中吗,我考较她知识,你别败坏人家名声。”
“哟还败坏,你自己注意点,咱知青里小队长可得来找你聊天谈话。”
这话刚说完,他们这次下乡知青队自个担起队长职责的一姑娘就在门口等他了,一脸严肃,陈飞走出去,人劈头盖脸地就来了一句:“陈飞同志,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咱知青不能和村里农民有超出同志之间的关系,一旦结婚,是回不到城里的。”
陈飞点头:“谢谢提醒,我现在没有那样的想法。”
说完,憋着一股气就回了屋里,小队长做思想工作的还没说上两句呢,陈飞的人影都没了。
顾红旗看他又回来了,“怎么的,还沉着脸呢。”
“就是闲的,我能有什么想法,贯穿我整个知青生涯的只有劳动与学习四个字。”
说完他又整理起数学笔记了,鲁山村那学校没高中,李思静哪里跟得上。
他也知道高考没了,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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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学校放学,陈珂领着孙子孙女回村里,不知道咋的,村里的知青眼神好像不大对,没看着她,看着她大孙女。
她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按兵不动,想不到人家找上门来了,那女知青一脸严肃等在门口,李思静听她说完话,点点头进屋。
陈珂看着李思静放在脸上不放在心上的样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第二天她就去找李红卫,她提出了一个小小的不足挂齿的建议:
“大队长,你看咱村的知青也来那么久了,怎么还就做那么点劳动呢,这连村里人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啊,还有咱村里人都有意见了,咱们埋头苦干,他们嘻嘻哈哈地跟开茶话会似的,这可扰乱咱春种军心的!”
李红卫是个有责任感的大队长,他直接向村民们了解情况,又观察了知青们这两天的劳动情况,于是重新分配任务,知青们的工作比刚来那会儿,多了一成。
陈珂这回领着孙子孙女回来,知青们还在干活,再没眼神乱瞟,指指点点的事儿了。
所以说,没有啥不能解决的事,有的话,就增加劳动!
如果还没解决,那就增加更多的劳动!
人闲了容易想太多。
李小聪自过年以后时不时想回家,他住在丈母娘家越来越不自在。只是他也一时半会儿没打算结束投机倒把,人一旦尝试有好生活,就没法接受裤/兜里没有几张大团结。
他不仅没法接受没有大团结,他还受不了一成不变,只有钱越多,他才越开心。
听说李小聪在县里隐隐成了有头有脸的人物,陈珂就摇头,每次李小聪来她都只说一句:“把这手上的事儿给弄干净,别人避之不及,你还美滋滋呢。”
这不打击积极性吗,可李小聪也不想和以前跟他妈对着干了。
既然不能回自己家,也不想住丈母娘家,他就往县里住吧。陈梅原先只是一天看不到人,现在三天都看不到人,越来越急,越来越慌,可她兄弟偏偏说,小聪是干大事的。
她不信了,干大事是要不回家的吗?
而且她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