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事故中身亡。
这件事就发生在吴笑慈当年就读的小学。
她只记得那天她被母亲送来学校,在距离学校很远的地方就被警察拦住, 然后母亲就带她回了家, 后来学校还放假一周。
后来她也只是隐约听人提起,自己的学校发生了严重的流血事件,但没想到竟然和还和二十五年前的贪污案有着莫大的关系。
冯岩昌, 方海,冯其昌。
一个相隔十年, 一个是二十五年。
一想到有一股势力一直盘踞在暗处长达二三十年, 而且能量大到可以随意开闭监狱的大门, 吴笑慈就是一阵胆颤。
所以说记者这项工作也真不好做,有时候真相就这么摆在你面前,即使你遮住眼睛,还会有人念给你听,堵上耳朵,真相也会在天上、空气中、水里,无处不在。
让你不得不接受。
吴笑慈忍不住叹了口气。
路过她工位的素素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她,手臂搁在玻璃隔板的边缘。
“吴姐,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唉声叹气的?”她皱着眉头,“很少看你这样,工作很累吗?”
吴笑慈一愣,随即按了按太阳穴:“不是工作,是我自己的私事。”
“不会是小黄惹你生气吧?”素素瞥了一眼她旁边的空位,说,“自从他来实习之后,就觉得你比之前都累了很多。以前看你每天不是忙进忙出就是在敲键盘,最近看你就总是垂着脑袋叹气。实习生是很难带的,再加上你带的这个又那么奇怪......”
“他奇怪?”
“是啊。”素素点点头,“一开始的时候以为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结果你不在的时候我们找他说话,他那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凶得就像我们和他有杀父之仇似的。”她拍拍胸口,“说起来虽然有点丢人,但他那天瞪我的时候,我真的有点害怕啊。”
“他......”吴笑慈想了想,解释道,“他前几天家里出了点事,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心情不太好,今天上午我去论坛的时候还带着他,他已经没什么事了,过两天再来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哦,原来是这样。”素素松了口气,“好吧,那我去找主编了,吴姐再见。”
“再见。”
吴笑慈拿着自己的包下楼,刚从停车场电梯出来就被靠在墙边的少年吓了一跳。
“黄少昼?你怎么在这儿?”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你等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吴笑慈稳下心神,才重新打量身前的少年——几天不见,他整个人瘦了好几圈,剪短了头发,脸颊都陷了进去,两只眼睛显得更大。
“你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黄少昼晃晃手机:“监狱那边给我打电话,让我去认尸体。”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想一个人去,姐姐,你能不能陪我一起?”
吴笑慈一怔:“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就一个小时之前,让我去三院领遗物。”
男孩靠在墙边,眼角微微下耷,像一只没人要的,可怜的狗,“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亲人了。”
吴笑慈有些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可我也不是......算了。”她摆摆手,“上车,我和你一起去。”
就当是把被遗弃的狗捡回家暂养一晚吧。
吴笑慈带着黄少昼开车到了三院,按照监狱那边给黄少昼发的信息,从医院的车库找到一个朝南开的小门,打开以后里面是个通道。
虽然和医院里其他走廊没有分别,但走在里面还是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穿过通道左手边第一间就是办公室,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玻璃门,门框上挂着“太平间”的标牌。
黄少昼和吴笑慈对视一眼,抬手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面传来声音。
黄少昼转动把手推门进去,里面是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一男一女,沙发上还坐着个穿着便服的男人。
并不是之前见过面的那位梁副监狱长。
她微微松了口气,跟在黄少昼身后一起走进办公室。
“你们好。”黄少昼朝着办公室里的人点点头,“我是黄少昼,监狱通知我来认领黄佳珍的尸体。”
“你就是黄佳珍的儿子啊。”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是监狱狱政管理处的科员,我叫刘震。”
介绍完自己,他朝黄少昼伸出手。同时,他也在打量着这个少年。吴笑慈注意到,当他的视线落在黄少昼颈侧的文身上的时候,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里还闪过鄙视和厌恶。
黄少昼也看到了,但是他面上不动声色,伸出手和男人握了握:“刘叔叔您好。”
三十岁不到的男人被一个一米八的年轻人叫了叔叔,一时脸色不太好。
“黄佳珍的尸体在哪,带我去认吧。”
“咳咳。”刘震清了清嗓子,眉头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