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听闻昨夜宫内走水了?”容宵道。=
“你也听说了?”
“恩,走水之处竟是原云贵妃的寝宫,这点很是奇怪。”容宵拧眉沉思,“如今天气严寒,事发之地又是常年无人居住的宫殿,怎会忽然走水?”
萧清淡淡道,“无论是何原因,都属于宫闱之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容宵靠在树上,手撑在膝盖上说道,“如今朝中事物繁多,你刚接任京曌军,万事要更加小心才行。京曌军中势力复杂,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你擢升速度太快,定会引起军中一些人不满。不止是军中,朝中如今波澜不断,你又处在风口浪尖,若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都会有危险…”
萧清望他,“为何忽然告诉我这些?”
虽与面前的男子相处时间不长,但每次都未涉及朝政,也因如此,他们之间的交往才更加轻松。今日他忽然说出这些话,是想提醒她什么么?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了,回西境。”容宵忽然说道。
萧清转头,望向前方,须臾,开口道,“容国公肯放你离开?”
“呵…萧弟,你倒是一开口就问道点子上了。”容宵轻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一丝复杂,“此次回西境,确实是我的想法,祖父他…并不赞同。”
“你心中明白容国公不会放你离开的。”
“明白又如何?原本我就没打算在帝都长待,他是知道的。”
萧清咬了口糕点,缓缓嚼着,“如今沐府失势,你又在此次北境之争中取得战功,风头正盛。再加上长年累积的军威和名声,这些足以让你在大祁军中站稳脚跟。就算不再回到西境,也完全动摇不了你的地位和威望,既如此,容国公为何还要放你离开?尤其是在如今朝中势力重新洗牌的关键时刻?你明白的,此次,你走不掉了。”
风渐起,吹刮得枯叶哗哗作响。
须臾,传来容宵的声音,“萧弟,自我第一次见你之时,就从未敢小觑你。只是到现在我才明白,我还是看轻了你。”
容宵深邃的眸子望着她,“我与你相交,有欣赏,有好奇,亦有目的。我欣赏你的胆识和才气,好奇你的为人和个性,单凭这两点就足以让我结交你。只是从你接管京曌军后,我便知道无论我如何做,我与你的结交都注定夹杂了目的性和功利心。即使我与你再惺惺相惜,都抵不过我身上的责任,我身为容府世子应尽的义务和使命。”
“若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或不牵扯任何朝中势力,那么我们也许会成最了解彼此的知己。只是…如今你我身上都夹杂了太多的势力和身不由己,注定无法单纯相交。可能与你保持距离,才是我应该做的。”
容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我之所以远赴西境,就是为了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勾心斗角。只是如今有些事,已并非我能掌控,天不遂人愿,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拖延一二罢了。萧弟,你那么聪明,恐怕早就猜到我接近你的目的,只是为何你却从来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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