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给压了下去,她正色道:“陛下,臣妾是突然想起年幼之时随师父行医,也算是走过了不少的地方。而臣妾记得有一年,青龙也是旱灾,走过很多村子已经没有了人,唯独一条村子,几乎所有人都留了下来。”
际古桦说罢提起了笔来,从一旁摊开空白的宣纸,一边沾着墨汁,一边说道:“我与师父在那条村子里得知,他们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种作物,他们将他名为地薯,是一种能够在干旱之地存活的作物。”
“哦?”凤非昔微有诧异,看着际古桦的举动。“能在干旱之地存活?”
“是的陛下,此地薯果实是长在土中,成熟之时挖出清洗,不去皮也可吃,味道尚且不错,易生长,耐干旱。由于臣妾当时年纪尚小,所以记得不太清晰,但是臣妾想,若是真有这种作物,能不能减缓灾情的扩展?”际古桦说罢微微侧脸,看了凤非昔一眼,然后微微一笑,又重新作画了起来。
际古桦是在画着那地薯的模样,凤非昔见她神色认真,精致的容颜散发着一种淡雅和从容,让得凤非昔微微勾了勾唇。
“时隔多年,臣妾已记得不大清楚,只能根据印象画出来,恐怕还要大量查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地方不同而有不同的叫法。”际古桦把地薯的形状给勾勒了出来,因为记得不太清晰,“只是大概是这个形状罢。”
“此物果实的皮很薄,轻刮开来可见里面或是白色,或是紫色,颜色会有所区别,生吃略清脆带甜。”
际古桦把能想起来的特征都写了出来,凤非昔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问道:“既然此物如此了得,青龙为何却无人能知?”
“一来青龙国土较为湿润,农作物多为好水,二来那个村子很是偏远,而此物一来是在泥中,平常难以发现,三来颜色问题,若无险恶灾难,百姓们恐怕也不会轻易尝试。”际古桦说完这些之后,看向了凤非昔,问道:“陛下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际古桦听出了凤非昔语气之中的怀疑,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似乎还带着点儿的怨气。
凤非昔红唇一勾就笑了出来,近来际古桦表情越加丰富,看着也着实可爱。“勤王妃可知道,此事若是为真,你可是大功臣,再加上牵扯到万千百姓,孤不敢不认真。”
凤非昔说的话际古桦何尝不懂?只是她的心境在跌落在凤非昔怀中之时就已紊乱,原本就在慌乱之际,又听得凤非昔怀疑的话语,所以才会一时控制不住情绪。
际古桦也知不应闹脾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现在先要做的恐怕就是找出地薯的相关资料,然后再去寻找此物是否可食用。”
“嗯,勤王妃说得有理。”凤非昔接过际古桦画完的宣纸,指着下方画着两边尖而中间圆的东西问道:“此物便是果实?”
“是的陛下,此便为地薯。”际古桦说完之后又重新提笔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却是写字,凤非昔看了几眼,问道:“这又是甚?”
“陛下近日不是难以入眠么?臣妾为陛下开一药单,不过用与不用,就看陛下怎么想的了。”际古桦微笑的看了凤非昔一眼。
凤非昔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报复的意思,就为刚才自己问她一句。凤非昔哑然失笑,“信,勤王妃开的药方孤怎么会不信呢?”
际古桦一时也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好了,她也是冲动之话脱口而出,只好薄怒的嗔了凤非昔一眼,继续写药方。
凤非昔又看看手中的宣纸,又看看际古桦,两人此时是一同坐着,际古桦认真的在书写,而自己则慵懒的靠着。
这种感觉,就像是认真做事的当家之主,旁边坐了个捣乱的小妾。
凤非昔为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不过见她分外认真的模样,倒是忍不住上前凑近。
际古桦很快就发现了凤非昔的靠近,原本还端正的样子顿时就被打破了,际古桦甚至是有些慌张的向后一退。
凤非昔似笑非笑的看着际古桦,道:“勤王妃是在躲什么?”
适才凤非昔的呼吸轻柔的洒在了际古桦的脸上,这距离实在是太近,际古桦无法平静。她有些慌乱的闪躲了目光,“没……没什么。”
“药方写完了?”凤非昔还想去拿药方,却被际古桦按住了,“尚未。”
“那勤王妃又为何停下来了?”凤非昔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眉眼间满是饶有趣味。
际古桦只好稳住了内心,再次端起笔来。
际古桦的神色过于认真,似乎那种宣纸上有的是珍宝一般,凤非昔原本想再逗一下她,此时却也被她神色所吸引住,不由自主的看向宣纸。
际古桦拿笔的姿势十分的优雅,她一手轻抚着袖子,一手不缓不急的沾着墨,一笔一画都像是在作画一般。
凤非昔书写的时候较为疏狂,端的是大气凌然,而际古桦则是从容优雅。
际古桦写得认真,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举动,她写完之后放下了笔,转过头来,“此……”
不知何时已如此相近的距离,从远处看去,两人的衣裳都交叠在了一起,而脸部的距离也不过半个拳头。而随着际古桦的转身,凤非昔也下意识转了过来。
然后两人的鼻子突然就撞上了。
要说的话已说不出口,该有的反应都已忘记。
两人面对面,鼻尖相抵,呼吸缠绕,也不知是谁的呼吸撒出一道温热扑在唇上,也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