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三天过去,林莫夕带着新酿出的芷兰香同其它新选的厨女站在了宜兰殿前。这里便是筛选厨女的地方,二十四个妙龄厨女手身穿娇绿色的衣裙,捧事先准备好的菜品,整整齐齐的站在宜兰殿的外面候遣。
那飞檐微翘,雕梁画栋的古殿,气魄雄浑。殿外,一排排繁密的杏树,杏花开得正艳。那娇嫩嫩的粉色与那庄重的古殿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偶尔有风一吹,花瓣簌簌而下,如雨般乱了人的心坎。
树下的院场上,那一抹抹娇绿,柔嫩如春,混着粉色的小瓣垂落在肩头,分外惹眼。殿内,王后坐在正中,妃嫔们分坐在两边,许是聊着什么开心的事,时不时传来嘻笑之声,如银铃般好听。
正说着,院场门口通传:“公主,驾到——”
话声落了许久,才见门口那一抹金黄薄裙倾国倾城的十一二岁少女,迤逦华贵地缓缓走了进来。厨女们天生鼻子最灵,还没敢回头去看公主究竟是何人,便已闻到那淡淡的,却让人闻过无比难忘的独特香味。
林莫夕站在厨女里,端着那壶酒,正规规矩矩的伫立着。却见那抹金黄亮眼的影子贴进了她的视线里。一只白如凝脂的手伸了来,拿起了酒罐子看了看,又打开封闻了闻,方莺声道:“这就是芷兰香?”
林莫夕连忙收回手中的盘子,施礼拜道:“回公主的话,是。”林莫夕低垂着眼幕,非礼勿视,这句话,在她临进g时,娘便已经亲口告诉过她了。可哪知,公主那娇滴滴地声音,又从面前传了来:“你就是林莫夕?”
林莫夕忽而眉头一皱,这位公主似乎对她特别在心,可为何,她的心却又如此不安:“回公主的话,是。”
林莫夕死闭上了眼睛,只觉得那公主无比稚嫩的脸庞上,两道目光仿佛如箭般s了来,即便是林莫夕没有抬头去看,也能清楚地感觉得到。
公主手一扬,酒罐刹时被她扔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清脆一声响,完完全全的碎掉了。
偌大的场院里,一时酒香四起,不得不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震惊。但,林莫夕已经没有了参选的东西,她两手空空的站在那里,怔了好久。
公主头一仰,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没有任何理由给她,更跟这个小小的厨女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遂挑着笑,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宜兰殿里。
此时,宜兰殿声音绝无,连王后都似乎对这个女儿有所忌惮。没错,国主的儿子争权夺位,野心勃勃,只有女儿最好,贴心又这样的漂亮,那绝对是璃月国里最是无价的小公主。所以,在众人眼里,尤其是在座妃嫔,平时讨好她还不来及。如今,她当众在场院之中砸了哪个不长眼的丫头的酒罐子,不趁此际邀功,更待何时:“来人,把那厨女给本g带上来。”王后抢一步说话,自己的女儿在,怎么样,也不能被别人抢了先机去。
林莫夕被踉跄的带了进来。“扑嗵”跪在地上,眼睛迷茫的看着打份得花枝招展,无限风光的娘娘们,一头磕到地上:“小奴,林莫夕,拜见王后娘娘,拜见诸位妃嫔娘娘。望请问,小奴究竟犯了什么错?要惩罚小奴?”
公主正坐在王后的身边嘟着嘴,气得脸色煞白。十几岁的小孩子,刚刚能办到如此惊动殿堂之事,着实是诸位娘娘斗来斗去的功劳,如今,气撒了,问理由,公主不说,谁又知道?
大殿之上倏地一片死静,大家都在听王后听解释,可王后却在听公主的解释。
彼时,院场门口忽又通传一声高喝:“江若痕,江将军。寒城,寒将军,到——”
公主登时眼光放亮,从座位上坐好,伸长了脖子,看着正向着宜兰殿双双走来的身影。今天江若痕一身白袍,束了白玉冠,头发打理得分外整齐,却把那张惊鸿绝尘的脸,尤显得更加俊雅。身旁的寒城一身竹叶暗纹的绸衫分外富贵,这几天也许好吃好喝好穿好戴,竟让人觉得有些微微的发福,走在江若痕的身边也算俊美,只是,唯独少了江若痕的那份风雅脱俗之气。
两人一前一后,迈进了大殿,许是闻到了院场之中被打碎的酒香,便心中略微明白了林莫夕出事。
两人神色并不慌张,更不惊讶,走到林莫夕的身边,向着众位娘娘施了一礼。微微一笑,百花之色尽羞颜。
公主有些娇羞,坐在王后的身边清丽妩媚。脸色却紧张得泛了红,一双美丽的凤眼一眨一眨的,想仔仔细细地把江若痕瞧了遍,却又实在不敢逼视着他的身影:“江将军,怎么回来了这么些天,都不来盈玉g……难道,将军把本公主忘记了吗?”
旁边几个妃子算了猜透了公主的心思,捂着嘴,敷颜一笑。王后正瞧见,冷冷地皱了皱眉头,抬手在案下,顶了顶公主的大腿:“雪玉……”
雪玉连忙收声。没错,有时太被吹捧,人会变得茫然。至少在这个时候,能有母后告诉她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她才是最能听得进去的。她当即闭嘴,微微一笑,金色的薄裙一扬,指着她身前的空位道:“来人,再这里加些案椅,本公主要与江将军小叙。”
王后顿时清了清嗓子,咬着嘴唇,悄声地说道:“想要叙,等决选完厨女之后,再去别的地方聊……”说完,昂着头,看着殿顶上画着的边际神女图发呆。
雪玉抿了抿嘴:“那好,江将军与寒将军请入座,等决选之后,一定要到盈玉g。”
江若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