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万古羽的元神。江若痕虽不动声色,却在心里不断翻腾着思绪,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想了一遍。他原来已经炼到元神出窍了。不光月溪风,所有人也一定还不知道。可他就算有什么心思,为何不好好的藏着?他来这里要做什么?难道,为了寒艳柔……
江若痕恍然过后,淡淡一笑。慢慢地把顶在寒艳柔喉咙的剑收了回去,随手一扔,重新变回了毛笔滚到了万古羽的脚边。江若痕不打了,反正从始至终这人都打不过他,索x以不变应万变,探探他的目的。
“好久不见了,若痕将军,没想到这二十多年过去了,幻剑决用得更j进了。噢,忘了说‘恭喜’。”万古羽冷冷地一笑,抬手,将风帽拉下,紫色的发丝纷乱地垂在了肩头,一双箭眉下,其目如电,总之,看不出一丁点的善意。
江若痕长出了一口气,拂了拂身前的尘,漫不经心地道:“三师兄还真是讲究。今天师弟成亲,你元神出窍也要来贺。有心。”
万古羽定定地看了看他,掌前早已酝酿真气,随时发力:“四师弟客气了,我们同做为鸿鹄峰的弟子,再怎么样,不是也一同水里来火里去了不下三百年。今日你成亲,做为师兄,势必要来看看。”
他的本笑得轻柔,却突然神色一凛,眼神凌厉,咬牙狠道:“接准了着,给你的大礼。”说完,只见万古羽忽转左手,掌心向上,一团深紫色的光团跃起,直直地向着江若痕打去。
江若痕早有防备,纵身一闪,那光团从江若痕的耳边闪电般擦过。在江若痕的身后,化作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黑鹰,燃着紫色的烈火,展翅之间,带着一股灼烈的热浪便向着江若痕的脑后袭来。是鹰咒,只是好像沾了魔气,威力比记忆里要大了不止十倍,平时,江若痕可是轻易能躲得开的,这次却把江若痕的发丝撩了一下,亏得他闪得快,不然,莫不是连衣服也要倒霉。
江若痕挑了挑嘴角的笑,星眸里现出大大的兴趣,没想到,他在床上躺了十几年,竟着了魔了,莫不是跟小春儿常常勾搭的人就是他?
一招失效,万古羽紧接着又劈来了一掌,掌风瑟瑟。江若痕飘然向上,反转身形,红色的衣摆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弧,翩若惊鸿,轻悄落下,背着手站在高高的金牡丹上,平静的看着万古羽:“我记得以前,你就常与我比,没想过,如今入了魔,却依旧打不过我。可怜。”
万古羽一笑,道:“可怜?说我还是说你?”
他转头,向寒艳柔问道:“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你愿意继续留在山上任由欺辱,还是跟我走,你选。”
惊呆的寒艳柔缓过神来,目光稍有些慌乱,定了定心神,突然再次睁开了眼色,道:“当初选了钟雪明,我已然错了一次,难道还要错第二次么?古羽,只要你是真心的,我就跟着你。”
“那好。我们走。”万古羽伸手,把寒艳柔一把拉入了怀里。
江若痕却不禁奇道:“你们是走是留如今并不是我关心的,若痕只是想不出三师兄r身在还在自己的云霄g里,可元神又能走到哪里去?”
“哈哈哈……那个跟死人差不多的r身留着又有何用?被锁在那r壳子里十几年,跟坐牢一样,连本应是我的女人都夺去。这个仇,我记下了。你大可以跟山主说,把我的r身毁了,我万古羽一点也不在乎。”万古羽声色俱荏,目露凶光,连他怀里的寒艳柔都吓了一跳。
“古羽……”寒艳柔无力地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低下头,轻问:“你可愿意跟一个魂魄过下半辈子么?”
寒艳柔笑中带泪,点了点头。一阵黑风打着旋飞过,江若痕用手一挡,再放下时,殿内里空无一人。外面天更加的沉了,空气闷得让要透不过气来。
江若痕一个人从金牡丹上下了来,向着门口走了几步,弯腰拾起了一个小低团。是刚刚寒艳柔临走时丢下的,索x没被风刮走。江若痕皱了皱眉,默然打开纸团,揉皱的方纸上,写得:璃月小笺。
江若痕转身,向着书案走去。散放着的书本中,他把那本璃月小笺翻开,有一张纸竟从里面掉了下来。上写:
当你看见这封信时,说明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没错,万古羽的元神入了魔,虽然三天前艳柔才知道,但,应该还不算晚。艳柔觉得,这件事务必要告诉给山主。只是,万古羽很狡猾,艳柔的威信更大不如前,再加上慕嫣春有江若痕护着,这事若从艳柔的口中告之,未必信服。只有出此下策,趁着江若痕成亲之际,演一出戏,让江若痕动杀意。因为只有这样,也许,会把万古羽引出来救我。
不错,艳柔也承认,古羽确实是在认识雪明之前便熟识了。所以艳柔也在为自己赌一把,试试艳柔在古羽的心中,究竟还剩几分。
说到这里,请转告大家,醒龙芽是古羽常年服用药的其中一味,若他的元神再来,闻此味道,必是他无疑,切要提防。
另,慕嫣春被艳柔关在崇阳殿西侧的小室里,并无不周,把她抢来,也只是让古羽的注意力引到崇阳殿而己,无存心恶意。望若痕切莫怪罪为好。
此番随万古羽离去,只为打探魔族的消息,且寒艳柔在万古羽的身边也不会受到伤害,望转告我家雪明放心。寒艳柔此生一切皆为鸿鹄峰而献力,永无变心。如有考虑欠妥,若有一日,可再返回峰里,听由山主论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