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利刃没入躯体的疼痛,疯狂的眼神,狰狞的表情,还有周先生和她的握手,马可对她的微笑,父母的沉默……
“楚灵……”苏淮北担心地叫了一声,她的目光在楚灵脸上逡巡了一圈,“你怎么了?”
“哦,没事。”定了定神,楚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勉强一笑,“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苏淮北没说话,凝视着她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怪异。
“嗯。”点了点头,苏淮北起身往门口去,门外两个人守着,察觉苏淮北的靠近,警惕地发出警告。
“嗨,回去!”
苏淮北站住脚步,面目表情地道:“能给我们一点热水么?”
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嘟囔了一声麻烦,出去取了一个热水瓶回来,递给了苏淮北。苏淮北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两人才松了口气,站到一边抽烟。
苏淮北提着热水瓶,旋开盖子,倒了一点热水出来,递给楚灵,小声道:“看样子,这伙人不是真想要命。”
“绑架、勒索,已经是重罪了,再来一条故意杀人罪,这些人求财,不是真的想染血。”楚灵咳嗽了一声,抬眼看她,接过了热水,“但是在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们恐怕得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了。”
苏淮北道:“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遇见这种事。还真比剧本更玄幻。”
你是没见过更玄幻的事。楚灵笑而不语,吹了吹热气。
苏淮北坐到她身边,温声道:“是不是疼得很厉害?”
“没有。”楚灵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淮北,在出事的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时候真的死了,会不会有什么遗憾?”
苏淮北挑眉道:“奇怪,你怎么三句不离‘死’呢?”
“就是假设一下嘛。”
索性也出不去,苏淮北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道:“好吧,你们这些写文的人脑子每天都装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车过来的时候,我没有别的念头,但是中途我醒来一次,看见你额头都是血,我确实吓坏了。”她难得露出苦笑,摇摇头道,“如果你真的有事,我会很后悔。”
“后悔什么?”楚灵一怔,苏淮北的脸色惨白,显然还在后怕。
“我后悔,我早就喜欢你,却太晚告诉你。”
世界上一定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瞬间治愈所有的病苦伤痛。一句简单的话,楚灵却有从血肉里注入甜蜜的感觉。要不是因为时间地点不对,她简直要开心地抱起苏淮北,狠狠亲她。
尽管如此,她还是低下头,脸上烧红。刚才打电话没有溢出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轻轻靠在苏淮北肩头,咬着唇喉咙堵塞,说不出话来。
“我后悔,我不能对你好一点。你对我好我都知道,只是那个时候我一心跟简宁斗,对你的好我没办法回应。其实想想,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委屈,可我知道你被我委屈了。”
“没有的事。”楚灵摇头,低沉道,“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些都不重要。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够了。”
苏淮北偏过头看她,这是她爱的姑娘,这是为她付出了很多的傻姑娘。尽管她有很多让人奇怪的地方,有太多秘密,但是她有耐心等楚灵慢慢告诉她。她低头亲吻了一下楚灵的额头,微微一笑。
楚灵感觉到她的吻,睫毛眨动,所有的不安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她相信,如果这次平安回去,她和苏淮北有任何的难关都可以度过。她不害怕,因为苏淮北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自从接了那个电话之后,楚炗和齐湘就着手准备调集现金。花了一个白天,从两大集团内和银行里取了整整一千万的现金,用卡车载着。楚炗不顾齐湘的反对,孤身一人开着卡车,傍晚时分出了城。
齐湘则跟着负责实施救人的大队长上了直升飞机。跟到一半的时候,楚炗进了偏远山区,那里一片树林,追踪信号被屏蔽了。
而刚得到消息不久的周萌萌则赶忙去找周先生,连姜之语等人都忙起来。一些得到消息的记者们却被楚炗等人联手把消息压下来,连马可都听说了消息,赶忙去问情况。
外面一片混乱,这破屋里倒显得颇为宁静。楚灵在白天的时候发了低烧,昏昏沉沉,苏淮北找到豹哥,要求把楚灵送医,豹哥自然不肯,又退而求次让豹哥送来药水。豹哥也怕楚灵真的出事,便让人买了一些消炎药退烧药等药来。苏淮北一心记挂楚灵的伤势,豹哥看两人无力逃脱,于是吩咐手下把人看好,准备和楚炗碰面。
豹哥倒不怕楚炗会报警,但以防万一,让人先去事先说好的地点埋伏着,要是楚炗真把条子招来,那铁定不能放过楚炗了。
晚上九点多,一辆卡车打着远光灯从远处驶来,蹲在小丘沟里的豹哥和同伙确认了卡车身后没有别人之后上了越野车,开到卡车面前,逼停了卡车。楚炗停个车,熄火看见越野车上的豹哥对他比了一个下车的动作,冷静地开了门,跳下来。
两个打了一个照面,楚炗眯起眼睛,凝视着豹哥,冷冷道:“楚灵和苏淮北呢?”
“别急,哥们得先验一下钱。”豹哥挥了挥手,另外两辆车的人下车去开卡车车厢。
里面一大摞的百元大钞让卡车的车轮沉了沉,手下爬了上去开始验钞,过了一会儿确认都是真的,数目应该不差,于是向豹哥打了个手势。
“行,大少爷还是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