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缎带在鼓风机下恣意翻飞——
她被蒙着双眼,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性感迷人——如璞玉一般修长白皙的美腿映着水色,潋滟生辉,雪白的衬衫虽然被她穿出了最保守的样子,但紧绷的纽扣还是出卖了她坚挺傲人的曲线——现场所有工作人员看着二人比模特还要完美的身材外型,无不屏息凝神,感慨造物主还是不公的。
眼前的整个世界只剩下茫茫一片缎带的白色,慕云嫣索性闭上双眼,由着工作人员的牵引把她带到任何未知的地方。
五月的气温还不算高,如此着装也算是相当清凉,她走的也算谨慎,却不知何时一脚便冰冷的水里,冰冷的触觉一下子浸没脚踝,本来就不识什么水性,下意识的恐惧,步子立马后退了几步——
不知何时,不知何处使来的一股大力,一把倒扣住她的脚踝,她直觉脚下一空,整个人腾空而起——但听“嘭”的一声,只觉失重的身体像是掉进了一个不见底的深渊里,倒灌的水流顷刻间浸没了她的眼耳口鼻,连喘息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慕云嫣耳朵里好像只剩下水流的倒灌声响,根本听不到周边嘈杂人群的嚎叫声——肺部猛地呛进一股水流,她忍不住重重地咳了起来,可是咳得越厉害水也呛得越重,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她竟觉得身体吃重到无法控制,好像悬浮在水中央的一片落叶,得不到空气的救赎,也落不进水底的沉寂——
“亦旸,亦旸……”好像只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才敢呼唤出这个名字。
不是简总,不是简少爷。
而且“亦旸”,声线一如当年呢喃耳语般温存。
她的亦旸,他的致命诱惑。
大掌倏地游向她纤细的腰际,缓缓地揽过她的后背,把她整个失重的身体拥入怀中,她只觉得蓦然之间装入了一间铜墙铁壁之间,水流冰冷,而四周却有温热的呼吸迎面。
慕云嫣不笨,她自然是知道自己撞进了简亦旸的圈套,明明是他把自己拽下了水,明明又知道她是不识水性的,却依然放任她在水中慢慢的沉溺,等着在最后关头才加以施救——
难道真的在他的心里,只有折磨她这件事,能让他感到愉快么?
念想至此,由不得愤恨地踹向他,企图狠狠地把它蹬走,只是她越使力,他圈禁她的怀抱便收的越紧,直到她实在无法发力,在他怀里重重地咳嗽起来,她的呼吸,终于也在那一刻彻底被夺走——
绵而密实的吻慢慢升腾而来,她胸腔里仅剩的那一口气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将其维系——他把她整个人贴紧到怀里,坚挺的双峰就如此贴合到他即使在冰冷的水下都是如此灼烧的胸膛上——
他的呼吸引导着她,像两条在水底缠绵到至死方休的人鱼,紧紧纠缠,抵死不放。
也许对他而言,这就是诀别吧。
摄影师的快门飞快的闪烁着,他是有多久没有捕捉到过如此美轮美奂的画面了,兴奋之情实在难以言表,如果说缺失的双臂是给了维纳斯的美无限的想象空间,那么被蒙上的慕云嫣的双眼,也是这幅画面中的点睛之笔,没有人知道她看向简亦旸如此热切的眼神回应该是什么——迎合的,冷静的,亦或是抗拒的,她到底爱不爱他,没有人知道。
甚至,他也不敢知道。
不过其余工作人员可没那么淡定了,那位一开始就被折磨的不行的黄姓经理根本是没法淡定下来,还在游泳池边直打转:“这算什么事嘛,带错女主角么,脸都覆盖到一起了,后期怎么拆图啊——宿大小姐来看到原图还不把我店都砸了——”
不知何时,稀疏的空气开始进入鼻尖,他缠绵的度气却依然没有结束,她知道自己终于到了安全的地带,总算可以将将现在水中央自由呼吸了。
“简亦旸,你拍好了没,可以放开我了!”清醒过来的大脑终于让她学会了抵抗。
果然清醒了就变得如此机智抗拒,慕云嫣只听他冷哼了一声,牙骨发出狠狠的摩擦声响,猛的把她从怀里推了出去,甩头向摄影师方向吼道:“怎么样,拍好了没?”
摄影师相当满意手上的劳动成果,连连点头。
“那就可以了。”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而遥不可及,方才被缠绵的吻吻到炽热的唇舌瞬时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消失的一点残留的余温都没有。
就这样结束了,是吧。
远去的水流声告诉她,她被他抛弃在了泳池水域的中央。
慕云嫣伸手扯下了挡在眼前的白色缎带,看到他已经一身索然地挂着干毛巾踩着人字拖在泳池旁与人聊天。
好像根本已经忘记了泳池中滞留的她。
也是她算什么呀,不过是一个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替身”,而已。
许久未见的霍纬林带着女伴突然出现,但似乎那个女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慕云嫣甚少关心娱乐圈的花编新闻,也难怪这么火的小花旦蔺瑾现在她面前她都没有认出来——
明显她是冲着简亦旸来的,只听她摇着霍纬林的手臂一脸哭腔到:“霍总你看嘛,简总真的不认识我了,在美国的时候可是还说我是他的初恋呢?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花言巧语的——”
霍纬林听着不觉哈哈大笑起来,简亦旸却觉得似乎没那么好笑,耸了耸肩解释道:“所有女人我都跟她们说是我的初恋,就连我的助理我都是这么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