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瞧了瞧张平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沉声道:“大人莫非还在试探本官?”
见林易面色有些不喜,张平心下一突,暗道:“又哪里得罪了这厮!”连忙赔笑不解道:“大人为什么如此认为呢?”
林易抬手指向凉州,面有不善的说道:“本官虽然身居巴蜀偏僻之地,消息有些不灵通,但也曾经听说过,新任凉州州牧董卓大人可是与同为十常侍的赵忠大人很熟的。而赵忠大人与张让大人想来也很熟悉。”说到这,林易眼中爆射一道冷芒,道:“那么请问张平特使,赵忠大人为什么不让董卓出兵讨伐马腾,而让本官去攻打远在武威的马腾呢?你莫非是背叛了赵忠大人!”
闻言,张平脸色剧变,被林易双眼的冷芒下的趴倒在地,连忙解释道:“大人明察啊!下属绝非叛徒!这实在是赵大人的原话啊!”
“嗯?还敢说假话!”林易眼眸冷光一射,却是将手按在铁山剑柄之上,杀意缓缓溢出。
张平冷汗直流,趴倒在地,瞧见林易果真是动了杀他之心,连忙磕头,颤颤巍巍的牙齿打颤道:“大大大,大人。是,属下贪财,欺骗了大人。”
闻言,原本只欲捧场做戏的林易心下一惊,暗喜道:“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被我碰对了!”
随即,脸色一沉,寒声喝道:“好个叛徒!究竟是何人让你如此做的!”
张平顾不了浑身冷汗,颤抖道:“这是赵忠大人让我干的。”
“嗯?”闻言,林易眉头一挑,暗道:“不应该啊!莫非赵忠和张让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砰砰砰!”
张平连磕了三个头,直磕的自己额头破皮冒血,求饶道:“属下所言千真万确啊!望大人明察!”
“还敢欺瞒本官!赵忠与张让大人情同手足,呼吸相关,岂会让你离间我两!速速说出实话!”林易说到这里,便将铁山剑拔了出来。
“大人饶命啊!前段时间皇帝陛下召开密谈,赵忠与张让便发生了分歧,私下里也因为一些私事而互相敌视。而且左丰本就是赵忠大人手下,却被张让提议拿来顶罪,所以……”张平颤颤巍巍的说道。
说着说着,却见林易将剑缓缓架在他的脖子上,顿时吓得慌忙道:“而且下属亦是赵忠大人派遣到张让身边的内应。请大人明察!”
闻言,原本还将信将疑的林易顿时信了大半,将剑收回,露出和蔼的笑容,道:“特使不要害怕。本官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林易又拍了拍张平的肩膀,笑道:“一路上舟车劳顿,特使从洛阳赶到汉中,一定是疲累了,又加之喝了许多酒,方才会说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
又道:“来人,带特使大人下去休息!一定要好生招待!若是出现半点差池,唯尔等是问!”
言语中,却是一副热情好客,宽厚待人的好人。
“诺!”亲卫们将一副惊魂未定的张平带了下去。
“诸位,觉得此事可有蹊跷?”林易见张平下去了,便回到主位,笑道。
下一刻,却见原本酒足饭饱离开的沮授,程昱缓缓从一旁的屏风里出来,朝林易作揖施礼道:“属下拜见主公。”
“嗯。坐下再讲!”林易点点头,笑道。
俩人坐下,沮授先道:“此事,破绽太多。其一,张让和赵忠不可能为了左丰和一时的分歧而仇视。其二,赵忠若是指使张平传达假话,不会这么容易被看破。”又笑道:“若属下是赵忠,必定会让张平讲‘董卓与马腾有隙,且一直被马腾盯防,难以对马腾造成致命伤。故而需要大人绕道而行,借铲除异族的理由,偷袭马腾’。这样反而更加符合逻辑。”
“哈哈哈!子辅言之有理。”林易闻言笑了笑,问道:“那么张平究竟是谁布下的棋子呢?是针对本官,还是针对十常侍?”
闻言,沮授回答道:“张平所言,主公肯定是不会信的,所以对十常侍之间并没有影响。而张平回去,必然会污蔑主公。依张让的心眼,必定不会信任主公,必然会与主公有隙,往后朝堂之上,必然会百般刁难,他日皇帝陛下必然也会对主公心怀不满。若是张平不回,那幕后之人必定会启动另一枚棋子,污蔑主公,那时亦将得罪张让和皇帝。所以,此局当是针对主公的阴谋。”
“阴谋?哈哈哈!被看出来的,便不是阴谋了!”林易笑了笑,再次问道:“不过,有何办法解决此事?”
这时,一直未言的程昱缓缓道:“主公可书信一封,奉上大量奇珍异宝,直言换取张平在身边帮忙!且张平此人又无大才,与张让也无什么私交。如此,张让十有**会允许。然而为了防止那算计之人派人路中截杀,所以请主公最好派遣武艺高强的人护送信使,而且此事最好派遣与张让碰过面的属下随同。”
上次左丰被张让吓得半死,不仅将大半的财宝给了张让,还把程昱介绍给了张让。
沮授闻言,突然恍然大悟,赫然道:“恐怕此次不仅是想算计主公,还要算计仲德兄!”
此话一出,林易也是心头一跳,惊道:“子辅之意,是截杀之人可能武艺奇高,亦或者人数众多?”
沮授点点头,沉声道:“若是为了截杀仲德,必定会将太史将军与一干精锐士卒算计在内。”
程昱闻言,思虑了一番,也是吓了一跳,暗道:“大意啊。”
这也不能怪他,程昱一直思考的便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