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前，她把手机递给我让我选的外卖。
我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已经九月底了，夜晚已经凉了许多，客厅的窗子被邹云端开了一小半，风没有正对着我们吹，但室内也能感觉到。
但其实也不会觉得冷，而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栋楼的房间版型是一样的，也就是家具不一样，她这里的比我的温馨一点，墙上贴着粉红色的墙纸，上面有着一些卡通人物。
茶几是圆的，不大，上面摆着一小盆多肉，长势很好。
没有毛毯，地面很干净。
反正看样子，比我的都要淑女很多，我的更简约一点。
说起来，邹云端是几号搬来的？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九月九号，那天是她生日，对，十九岁生日。
所以当天到的吗？还是更前？
我有点不太确定。
邹云端正在厨房洗水果，是她自己买的苹果。
我喝了口牛奶，把杯子放茶几上。
“学姐。”邹云端端着盘子走过来放在茶几上，苹果被她切成了小块，上面插/着牙签，“吃苹果。”
我抬头看着她问:“你在这边目前生活的还习惯吗？”
邹云端在我身边坐下，离我很近，她想了想回答，“还算习惯吧，但也有不习惯的时候。”
“比如呢？”我忍不住问道。
她看着我，瞳仁黑如墨，眼里带笑。
“有时候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军训的时候好多同学都是本地的，她们说的方言许多都听不懂。”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连着笑了好几声，我现在脑海里有个画面:军训休息期间，其他同学在那里用方言交流，邹云端一脸困惑，头上冒了好几个问号。
诶？这个样子想想还有点萌哦。
邹云端有点羞窘地看着我，她问:“学姐你是云省的人吗？”
“不是。”我摇头回答，“我是亓城的。”
“那你明天回家吗？”
“当然要回去啊，机票已经买好了，你不回去吗？我知道你是米城的。”
“你怎么知道？”她问我。
“e……学生会报名单不是有写籍贯吗？你，邹云端，来自雨省云城。”
她恍然，点点头，“是哦。”
我最终还是想要问出内心的疑问，喊她，“邹云端。”
她咬着苹果，用鼻音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你几号搬来的？这里。”
“我想想，好像是八号。”
我弯起嘴角，“我以为你九号。”
“诶？”
“九号是你生日没错吧？”
“学姐你怎么又知道？”她嘴里含糊地说。
“昂，我百事通，人送外号云财神算子。”
邹云端:“……”
我捂嘴笑了笑，轻咳了一下说，“不逗你了，你生日当晚是在一家斋吃的饭吧？”
“对……”她大概是想起来了，“你不会那天就在那里吃饭吧？”
我身体往后仰了些，微微侧着头望着她，看着她的长睫毛，鼻尖翘起的弧度，还有正在因为咬苹果不断动的脸。
像……我以前养过的一只小仓鼠。
我手指点着柔软的沙发，说实话，我也不太懂明明跟她认识不久，但在她面前我居然可以放松成这样。
但世界上本就有许多事情不需要原因的不是吗？所以这种跟她这样相处很舒服的话，我是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的。
时间的长短根本不值一提，我看的那么多小说还都青梅竹马输给了从天而降呢。
我笑着点头，“对啊，那天跟罗沁她们在那里吃饭，后来有一桌有人在过生日，店员在那唱歌跳舞呢。”
邹云端一拍大腿，她有点生气的语气:“对，就是我，那天十九岁生日，日了狗了，好好吃个饭，突然来了几个人就在那自嗨。”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她又说“日了狗了”。
邹云端:“尤其是我爸爸妈妈还在那笑，我想逃都不行，太尴尬了，人生第一次过生日这么……尴尬。”
过来几秒，我说:“但我其实那天没有看见你，你被挡住了，我是在超市遇见你的。”
“超市？”
“对啊哈哈哈，那天我们还撞衫了，不过你应该没发现，不然那就尴尬了哈哈哈。”
邹云端也跟着笑起来，“那还真是巧啊学姐。”
我点头:“对啊对啊，就很巧，而且第二天又撞衫了。”
邹云端看着我，眼睛弯成月牙，“这个我记得，奶茶店的时候，我们都是黑色的t恤。”
“所以到底还是尴尬了，我当时内心真是……”我想着词来形容，“无法形容。”
“不过说起来，学姐你还是我来这边认识的第一个人。”
“是吗？”
“是的，真的是第一个。”
被她这么一说，突然有一种还挺幸运的感觉？
我又喊她:“邹云端。”
她望着我，等着我的下一句话。
我说:“你不用叫我学姐啊，叫我名字就行，就像我叫你邹云端一样，你也可以叫我卫凝。”
“好……”她应了一声，“卫凝。”
“嗯哼。”
“你这声嗯哼让我想到了爸爸去哪儿里的那个小朋友。”
“哇。”我坐直了身体，讨伐她，“说起这个，我真的以为你没看!结果你看了!”
“哈哈哈”她轻笑了两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没看？”
“就……”
我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