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声音低沉,话语中淬满了毒汁。
“要不要上去帮一下?”阮玟以蚊子般轻微的声音悄声说,“尽早解决也是好的。”
“不,等他们打够了,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舒宁侧过脸,刚想要说什么,就与转头看她的阮玟撞上了。两人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若即若离。
舒宁虽然心里肖想过以后,但是在没解决完所有的琐事时,她还没有开诚布公的打算。毕竟,她尚未能确定,她说出自己的心意后,阮玟会有什么的反应。
许是一直以来都在敌对别人,从未谈过一段正经的恋爱,让她有些不确定,不敢尝试,也没办法像做事风格那样果断干脆。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害怕。
犹如一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已经绝望透顶,却在心死后的一刻,偶遇光明。对于姗姗来迟的光明,总会怀疑,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海市蜃楼,抑或者是更大的绝望。
她一直愣愣的,久久不能回过神。
阮玟也愣了一会,随即转回身,手握成拳,抵在嘴角,美眸半垂。
作者有话要说: 贼笑
今天周四
即将解放
第10章开眼天师的鬼妻(十)
阮玟避开她的目光,黑发掩垂下的耳尖泛着滴血般的红。
舒宁尴尬的目视前方,但余光却一直在关注阮玟的一举一动。她心走到十里之外,全然忘了自己的目的。
一直到许若琴拼尽力气,打跑无名的三人后,舒宁才忽视掉了内心的忐忑,转而注视起许若琴起来。
许若琴这人不同林馨,她对宿主是明摆的敌对。究其原因,是因为她的天赋不比原主高,容貌也生得没有宿主好。而宿主是孤儿,相比起家传天师的许若琴,在宗门中,宿主便是被随意欺辱的对象。
有的随意出气,她也没客气。先是心灵上的长期侮辱,再者是层出不穷的栽赃陷害。若不是宗门有所规定,不允许同族相残杀,宿主一定会被许若琴害死。
舒宁自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是历次执行任务过程中,她发现只要做类似这样的“闲事”,能获得的世界馈赠就会越多,距离她完成任务的速度就会加快。
而对于她新生的愿望,她不知道那些人会提出多大的要求。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综上所述,不论出于各种原因,她都得,也必须亲手解决许若琴,报宿主潜藏的怨恨。要知道,想要变好,首先得是直面历来的恐惧。
她压住阮玟的肩膀,目不斜视:“你在等我,我要亲手解决自己的问题。”
阮玟放下手,担忧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对即将要实现的愿望,你会感到害怕吗?”舒宁低声说了一句后,拨开树丛,走了出去。
刚施展完大半力量的许若琴见到久而未见的舒宁,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她习惯性语气轻蔑道:“你来做什么?”
舒宁扭了一下手腕:“叙旧。”
许若琴退了几步。舒宁逼近。
她被动退到一截横倒的木桩前时,才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怕舒宁。想到这个问题,她停下脚步,直视舒宁问道:“你究竟是谁?”
舒宁不答。她右手背在后,向后退几步,助跑几步,翻身一跃到许若琴的背后。许若琴背后一阵风吹过,她心下一惊,转回过身,刚想要防御,尖锐的匕首就抵着她的腰间。
一滴汗水从脖子上流下。
她强装镇定:“你想怎样?”
想怎样?舒宁笑笑。
若不是阮玟在一旁看着,她必定要许若琴死相凄惨。
她提上匕首,刀尖轻轻滑过许若琴脊背。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的惊恐感让许若琴一动不动,垂着的手几乎麻木。她虽然盯着某一处,却发现自己似乎看不见什么。
“听好了,”舒宁压低声音,匕首渐渐没入许若琴的腰间,“不许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不然,不就是命没了那么简单。”
许若琴闭上眼,咬紧牙关。
在匕首一点点插进肉里的过程中,许若琴不断收缩着手,握成紧紧的拳头。
“你所做的一切,我所做的一切,永远都不会抵消。”舒宁柔声说着,“剩下的余生,你就拿去偿还对莫明媛的罪好了。”
“你果然——”
许若琴还没说完,舒宁迅速抽回匕首,一个过肩摔,把许若琴背朝下的撂倒在地。
她走上去,黑色军靴踩在许若琴心上。她低下身,微提嘴角:“毒素应该快要扩散了,好自为之。”
“你……!”许若琴瞪大眼睛。
舒宁拍拍手,插在上衣口袋,转身往阮玟的方向走。她正想和阮玟说可以回去了,但是却没在树丛里发现原本应该待着的人。
手上的青筋根根暴出。舒宁阴沉着脸,抽出腰间的刀,反手一甩,直直没入许若琴的心脏处。她冷下声音,在许若琴惊恐的面容中轻描淡写:“你还是下地狱,亲自去向宿主赔罪吧。”
舒宁说完,离开了原地。而她身后的许若琴眼角却落下一滴眼泪。
她从阮玟待过的地方抽下一片叶子,滴上自己的血,默念法咒。
大约过了十几秒,原本了无生气的叶子立在空中,抖了抖身子后,愣了一会。
“寻找。”
舒宁放出命令,叶子转过身,直直向前冲去。舒宁跟上叶子,左拐右拐,终是在一片空地,发现了被绑着树上的阮玟。
她拨开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