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饶是萧君祈再轻柔,鹤卿枝仍是皱着一张小脸叫嚷。
“忍忍,不然如何上药?”他也心疼得紧,有些地方粘连的太多,衣服揭开的时候伤口又重新被撕开,就有鲜血渗出来,他的心都跟鹤卿枝的小脸一样紧紧地揪起来了。
萧君祈凑近了她的伤口,一点一点,极其仔细地处理着,等鹤卿枝的里衣退下来,两人头上都沁出了一层薄汗,萧君祈是累的,她是疼的。
萧君祈取了旁边干净的软布,弯腰从浴盆中沾了水,他身上也受了伤,这一弯腰扯动伤口,让他下意识也皱了皱眉。
只不过他身上战甲未脱,墨色的战甲上混合了脏污与暗红色的血,不仔细根本看不出。
“你也受伤了!”鹤卿枝连忙拉住他看向他的腹部,暗道自己粗心,竟然没仔细瞧瞧,“你别动,我自己来吧,你赶紧将衣服脱了,伤口处理一下。”
她今天这一场虽然惊险,可也只是中途出场做了个次外援,要知道萧君祈可是从始至终都在战局当中,那震天雷爆炸的时候他可就在最中央,受的伤定然比她要重。
“我没事,不用担心。”萧君祈按住她的手,用软布避开她的伤口将她的身体仔细擦拭了一番,扯过旁边干净的外衫将她包了起来。
“去外面等我吧。”他身上的伤他自己清楚,所以他不想让鹤卿枝看了担心,于是想先让她避开。
鹤卿枝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走了,拉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地摇头。
“不行,你都看光了我,我也得看你,这样才算公平。”她的眸中已经满是担心,虽然话里有歧义,可是她语气认真,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这样的反差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萧君祈顿时好笑起来,这种事还寻什么公平,若是可以他情愿自己受伤再重一些也不想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快脱快脱。”鹤卿枝着急得要命,见他半晌不动自己就跳上去动了手。
“当心你的伤口,我自己来。”萧君祈无奈地挡住她,自己抬手解了战甲。
等里面的黑色外衣解了,那染血的里衣可比鹤卿枝的要壮观多了。
萧君祈的右侧腹部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那一大片的衣服都已经被染红了,这会儿血已经干涸变成了暗红色,可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鹤卿枝心疼得一揪一揪的,脸上的表情顿时比方才她自己喊疼的时候还要痛苦。
“这是怎么伤的?震天雷?”烈风啸和唐继勇都没出现,列阳军中能将他伤成这般模样的根本就不存在。
萧君祈点了点头,犹豫着该不该把事情跟鹤卿枝说,若是说了她肯定还得闹脾气的。
鹤卿枝的心思全都被他的伤给吸引过去,哪里还能注意到他的表情和想法。
听到是震天雷伤的,她身子顿时就是一紧,脑海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方才震天雷爆炸的那一刻,那时的恐慌现在想来都还未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