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实地说因为他趁我睡着了偷偷摸了我的脸,所以心虚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你们第一次睡觉?”
“嗯。”
“他就只偷偷摸了你的脸?”曹珍珠笑,“而且还很心虚?”
“嗯嗯。”宋一媛想起来心里痒痒的,“比木头还木。”
“啧。”曹珍珠感慨,“又纯洁又老实。”
“我其实最开始也这样认为。”宋一媛说,幽幽看了曹珍珠一眼,“但哪儿有什么纯洁的男人。”
曹珍珠期待的搓手手,“怎么说?”
“床上的事,你要听?”
曹珍珠微笑:“某个人大学的时候不是说要现场直播第一次□□吗?”
宋一媛笑嘻嘻:“某个人不是说不看嘛?”
曹珍珠:“我要看了。”
宋一媛:“我不直播了。”
拌了一会儿嘴,曹珍珠问:“以后就这样了吗?”
“嗯?哪一方面?”
“感情,生活,未来。”
宋一媛顿了顿,说:“我不知道。”
曹珍珠看着她,宋一媛回看过去,“感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他了;生活没什么好说,每个人都必然过上平静而琐碎的生活;至于未来……”她笑,“我要做什么呢?”
“珍珠,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曹珍珠不说话。
“我应该是不喜欢写东西的。比起写来,我更喜欢看。我有想表达的东西,但它们都是碎片,我没找到一个结构撑起来。这些碎片,不足以使我成为一个写东西的人。”宋一媛说,“我不想为生存写作,不想职业化,每一个职业都有规则,一旦写作成为我的职业,我就得专业化,而且必定受市场影响。”顿了顿,“我把它当成爱好,爱好就是,随时随地我有权利放弃,不需要对别人负责。”
“但除此之外,我别无长处。”
“我只剩下一个爱好。”
曹珍珠看着她:“你前几年怎么过的?”
“文案编辑。”
“觉得怎么样?”
“一般,没啥感受,就为了生存。”
“如果你现在没有禹毅,也没有这优渥的生活,你会怎么办?”
宋一媛想了想:“也就再找一个普通的工作,混吃等死吧。”
“一辈子这样?”
“一辈子这样。”
曹珍珠严肃的看着她:“宋一媛。”
宋一媛一顿。
“你的热血呢?”
宋一媛看她:“你还有吗?”
曹珍珠说得缓慢而有力量:“有。”
“我们都知道现实会磨损理想,也会明白有些理想此生永远不能达到。但千千万万人还在为它努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什么?”
“为什么?”
“接受自己无能,甘愿做漫漫长路中的一步,让某一个人去达到。你能发多大一点儿光,就发多大一点儿光。有相同目标的人一起发光,照亮一个时代,最亮的那个人,就成为了时代之光。而他之所以能在时间长河里那么闪亮,是因为我们把目标变成了人们所承认的某个东西。”
“一媛,我们都达不到,我们写的东西或许很俗,但世界上没有一篇完美的小说,没有一篇——结构、内容、情感、思想都挑不出错来小说。俗的小说有俗的写法,俗的里面可以有雅的东西。尽力就好了,尽力表达你想表达的东西,尽力去写。你的坏,时代会淘汰;你的好,时间会留下。它不由你。”
宋一媛想了一阵,说:“我大概还是很天真。”
曹珍珠说:“你把你的文学梦放得太高了,高到你自己都不敢碰它。又发现自己够不到,又不愿意扯它下来,就想着把它永远放在高塔上,让它落满灰尘,自己就成为一个沉默的看塔人,安静平凡一生。”
“天真、懦弱、自负、受不得一点不好。”曹珍珠毫不留情,“毫无承担。”
宋一媛心颤。
“躲能躲到什么时候?”曹珍珠说,“是,禹毅给了你不需要再去面对的一切条件。但是,越是什么都不缺,不越是心里空旷吗?你既然什么都不缺,那就当一个纯粹的文人啊。纯粹的写,纯粹的读,不为名声,不为利益,写你心里的乾坤。”
“我做不到不为名,不为利。”宋一媛坦诚,“我会很在意我赚了多少钱,有多少人喜欢。”
曹珍珠耸肩:“谁不是呢?这就是总是在理想和现实之间挣扎的点,人性有劣,脱不了世俗,又总以为自己高尚。”
“不过,”宋一媛心里好像清明了许多,“我接受你所有的质问和劝解,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天边渐渐泛出鱼肚白,海面殷红金黄,有缕缕紫云。太阳从海面一跃而出,世界光明。
“我们又一起看了一次日出。”
“爱你。”
“爱你。”
宋一媛掏出手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