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却是搂着她站于高高的屋顶之上,此时阵风袭来,将他与她身上衣袂扫得猎猎作响。
她回头见得下面街道之上,亚娅已双目紧闭、口吐血沫的正被夜王搂在怀里运功疗治,而她先前身后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侍从,已是横七竖八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知死活。
“乖,别看。”李煜宸一只温暖的大掌捂上她双眼,另一手揽紧她腰际,便飞身掠风而走。
云晏被他带着凌空而飞,如腾云驾雾一般,辗转了不知多少路程,继而又上了一匹骏马狂奔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江淮之外的一所行宫里。
行宫外面有着数千精兵扎营,篙火明亮,而行宫内也灯光通明。
云晏被李煜宸用身上披风裹紧,一路带着往宫内走之时,此起彼伏的恭请陛下圣安的行礼声响便不绝于耳起来。
好不容易到得内寝宫,瑾娘就带着数个丫头子迎了上来。
“主公,娘娘。”
李煜宸微颔首,这才揭开披风将云晏从怀里放开。
他扫了一眼她身上的下人服饰,再抬手以指尖轻划过她脸上的脂粉,顿时就心疼的不行了。
他的小娇儿什么时候用过这种东西,肯定是为了逃走、躲避被抓捕才不得不如此乔装,也不知得她这阵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事了。”他一把将她又搂入怀里安抚,“以后夫君都在,一直陪着你。”
云晏闻言顿的一下,就想起他中毒的事来。
连忙从他怀里挣出来,仔细看他面色却是如常,而此时当着大家的面也不好直接说这个事。
她就轻声道:“我先去梳洗。”
她想着一会儿大家不在了,她才好生问问。
李煜宸眷恋的目光停留她脸上一下,就回头吩咐瑾娘她们,“让人备水侍候娘娘梳洗。”
瑾娘躬身行礼应是,就过来挽住云晏胳膊轻声道:“娘娘,我们先进去。”
瑾娘带人侍候着给云晏洗净脸上那些涂涂抹抹的东西,再接着沐浴梳洗。
待云晏穿上一身中衣回到寝室,就见到罗床之上,李煜宸也已是一身白中衣,身后倚着靠枕,趁着床头案几上的灯火在翻阅简报。
他绝色的容颜似是用美玉如琢如磨出来一般让人失神,却无形中就带着一种凛然冷冽,令人禁不住胆寒。
然而他看到云晏进入寝室之后,搁下手中的简报,整个人的冷寒霎时便收了起来。
云晏来到他跟前,正要开口问他身上可感到有甚子不适,就让他伸手用力一拽,她整个人失重,就趴到了他身上去。
“晏儿。”他手紧搂得她一会,手便怜爱扫过她整个后背,爱\/抚着她身上每一寸地方,声音里竟微微有些颤抖,“夫君以为你没了!”
云晏感觉到了他隐隐的害怕,忍不住就回搂住他,柔声道:“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完就微微撑起身子捧住他脸,“他们说给你下毒了,是真的吗,你感觉怎么样?”
李煜宸在此前却已是失去意识短暂昏迷过两次。
但他此时却是不愿意她担心,就又按她入怀,“没事,找到解药就好,已着人去寻。”
原来是真的中毒了!
云晏怎么可能相信没事,李煜景之前可是说他就快死了!
她连忙翻身坐到床里侧去,再也不敢让自己压着他,“万一,万一毒发之前找不到解药呢。”
李煜宸看她神色慌乱就起身拥住她,“还有这么多大夫在看着呢,放心,夫君可不舍得死,还要陪我的晏儿一辈子。”
云晏眼底就渐渐湿润起来,真希望上苍能怜悯于她,能让她夫君好好的……
……
李煜景发现云晏已逃离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晌午过后了。
嬷嬷们一直都没发现什么异样,就是少了个奉茶水丫头,也是不大在意,反正丫头子多的是。
而夫人一直安静的在床上休憩,夫人通常在夜半才歇下,起晚一点也是正常,是以嬷嬷们也没擅自去打开绫帐察看。
还是晌午之时,李煜景过来云清苑,左等右等都不见云晏要起来用午膳,这才去揭开帐子看,这一看就顿时双目赤红,气疯了。
一脚抬起就将屋子里的桌椅都踢飞了去,“夫人呢!”
嬷嬷们战战兢兢上前一看,才赫然发现床上躺着的却是那个茶水丫头,吓得腿脚发软就瘫在了地上。
而夜王在晌午过后就专门又过来了一趟,将他昨晚从府邸回客栈之时,碰到乔装打扮的云晏被李煜宸带走的事儿都跟他说上一遍。
“本王好多个手下都被当场杀死了,仅活下来得一个,你府上那个跟随着云晏出门的兵将也被打成了重伤,大夫正在救治,你让人给抬回来吧。”
云晏已不在他身边,景王整个人就如失去了重心支柱一样,精神都混沌起来,听夜王说完话半晌,他就默站在那里,丝毫没动静。
“按昨晚来看,本王不觉得他像中了毒的样子,功力丝毫没有改变,反而更凌厉了,这事你心里得有个计较,绝对不能与他硬碰硬,这是吃力不讨好之事。”
景王这才开口冷声道:“本王说他中毒就是中毒!你当本王培养出来的暗桩细作是废物吗!”
“且跟他耗一段时间,待他昏迷过去,以你的功力绝对可以轻易潜入去解决了他。”
景王背着手,整个人都阴森起来,胆敢抢他的云晏,到时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夜王微眯着眼看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