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与锦葵年华相近,她虽有张好看的瓜子脸,但这些年喜欢动刀弄剑的,整个人的气质便颇有几分英气。
她得了锦葵的通知,从库房那边匆匆跑进暖阁,看到云晏正坐在藤椅上看书,就倏然放轻了脚步。
她慢慢过来蹲下,将脑袋乖顺的靠伏在了云晏膝头上。
“小姐。”芙蕖忍着内心喜悦,如只要讨云晏喜欢的小猫咪一样,温顺唤道。
通常没有外人的时候,她就不愿意改口,这是她的大小姐。
她救了她命,如她的再世父母般,给她好吃好住、任她过得恣意快活。
她的小姐在她的心里不仅是她的亲人,还是犹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云晏早就习惯芙蕖的这种依赖,芙蕖当年受伤要比锦葵重,危在旦夕,请大夫好不容易救过来之后,可能是在外流浪乞食被打怕了,她对她的依赖心更重一些。
还是后来养好伤之后,慢慢的才愿意离开她身边,而她也是因为身边有太多侍候的人,也还有嬷嬷什么的,芙蕖毕竟与家里自有的奴仆不一样,就随她在外面野了。
只是虽然在外面干些杂活什么的,她还是会时不时央求锦葵与她请示,能允许她进来与她说说话。
似乎说上几句话,她心里就踏实了似的。
就如现在,她这个模样就是等着她与她说话呢。
“你也不小了,还这么撒娇。”云晏点点她脑门,“以后你就跟着我身边吧。”
芙蕖闻言蹭蹭她膝头,感觉心里无比踏实之后,这才起身正正经经的行了个福身礼,眉目里是掩不住的巨大欢喜,脆声道:“谨遵小姐吩咐。”
“又在主子跟前卖乖。”锦葵进来见她装模作样的,就啧得一声道:“要唤主子或娘娘。”
“要你管!”芙蕖对着锦葵的时候可是利爪锐牙,“小姐是我一个人的小姐,你管得着么。”
“谁说是你一个人的。”
云晏在锦葵心里也是极其重要的存在,她很是不服气,过去就挠芙蕖痒,两丫头子很快就笑嘻嘻闹成一团,笑声纷纷扬起,终归是冲散了许多正院里因为半夏这事而留下来的阴影。
……
武青山的某个山头之上,一个身着白衣的英姿少年稳扎马步抬掌运功,“嘭”的一声响,一棵百年老树便已被半腰崭断。
“好小子,不错。”夜王鹰眼里笑意兴起,“再来磨个一两年,估计就能挤进天下高手名列了。”
云华收步回身,恭谨朝夜王行揖礼,“多得夜王厚爱指点,它日功成,必倾尽全力襄助于您成大事。”
“不必多礼,罗家与本王有恩,本王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夜王微摆手道:“也是你筋骨适宜练这套神功,否则本王也是没法子的,说来这是你的福分。”
“云华公子。”亚娅在一旁笑言,“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深仇大恨,你外祖父的死,还有罗家的覆灭可都是拜你那个姐姐云晏所赐,那都是魇君为了讨她欢心,才暗地里抄掉罗家,而现如今,你母亲可也不好过,在云家受尽白眼任人小瞧。”
“你可得好好练,它日好回去寻仇,给你母亲出一口气。”
云华拳头紧握,他永远也忘记不了,母亲给禁足关在兰苑里面,他与姐姐云雪三番四次要找祖母、父亲求情,他们却避而不见。
求救无门的时候,他又与姐姐要请见云晏,甚至与那清涧院的婢女下人们都低声下气起来。却仍然没得她一个口讯,更不用说能见上一面了,根本就是当没有他们存在一样。
心急如焚之时,竟然又传来外祖父被斩首、罗家被抄的消息,他不过就是一少年公子儿,根本就没面临过这种惨况,整个人的情绪都要被压垮了去。
好在,后来母亲给解了禁足,又将他送来了这里学武,他还很幸运的得了夜王的喜爱与点拔,如今再也不是那苍白无力、任人宰割的小少爷。
他要努力强大起来,给母亲夺回来她应得的东西,给她尊荣,给罗家正名,给他的姐姐云雪撑腰,让她有好日子过。
“谢亚娅公主提醒,我必不会忘记那受耻辱之恨。”
亚娅公主就呵呵的笑起来,“那我就等着你将来的好消息了,你放心,我们也会尽量帮你打压那云晏,绝对不会让你吃力。”
云华又是好一番的揖礼感谢,夜王脸上神色不明,眼底却有了几分度量。
上次云晏用那野生椒粉伪装是什么七日散毒药,骗得他们差点儿上当,后来他们找大夫看了之后,发现不过是她的诡计而已。
他似乎自那以后就对她起了兴趣,眼前时不时就会浮起她如水淡定的神色,那清澈的眼眸里根本就没有害怕,全是镇定。
她即使遇到危险,也会想法子自救,而不是自乱阵脚,任人宰割,他似乎忍不住已迷上了这个小女人,可不愿意这个小女人再给任意玩耍。
她若是能再落到他手里,若真的如此的话,他必会好好挖崛她身上那些隐含着的迷人性子,好好与她玩耍一场。
只是,他在心里重重叹息一声,就怪她身边那个男人太过骇人,要是个普通男人就好了,他直接就能将她这所谓的夫君宰掉,将她掳回来,好好陪他过过瘾。
亚娅见夜王神色不明,不知他在想着什么,眼底有着她从没见过的亮光,就撒娇道:“夜王,妾身说的不对吗?”
噢,她先前说什么来着?打压云晏吗?
夜王脸上浮起些许笑意,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