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态,双目微闭,墨眉轻凝,清朗的唇角却还是微微扬起,“若是我死,便是不孝;若是不死,必要不忠。对印家来说,不忠便是不孝,莫不是我只能一死保忠孝两全?该是活着见在世之人,还是一死会已故之人?”灵筠心中沉思着,“活与死相比,生无可恋,死有可念,我倒真想再一会故人,哪怕是泉下相遇。”
周嗣庆回到府中急匆匆去找素钗,却听家人说被太子带走了,说是要进宫看病。周嗣庆一骇,还是晚来一步,印大人还真是没猜错。
太子在皇帝寝宫门前努力压忍着心里的怒火,这群狗奴才竟然这般大胆。转了几个圈又转到寝宫门前,“你们就去通报一声,说我只是来看看父皇病情如何。”几个小太监有恃无恐,面无表情道:“皇上说了,不见太子。”太子再也忍不住了,怒火丛生,“不见我?那为何要见二皇子?”“是皇上传旨宣的。”这话将太子说的更恼,两脚踢开几个太监,“狗仗人势的狗东西,今日本殿下就闯了这寝宫。”几个小太监忙爬起来拦,却已是迟了,太子已推门而入,只得又规规矩矩守在门口。
见皇帝无力握在榻上,冯仁侍候在旁边,像是将用完药。太子快步到床边扑倒在地,满脸委屈道:“儿臣私闯寝宫,请父皇治罪。”皇帝躺在龙床上无力摆摆手:“罢了,洛儿有何事?”听皇帝不追究,太子方起身就近道:“儿臣见父皇病不见气色,心中确实着急,寻遍天下名医良药,终寻来一位被人称作神医的大夫。”冯仁在旁阴阳怪气道:“太子爷啊,这宫中什么样的大夫没有,还用得着去宫外找那些个江湖骗子?!”太子瞟了一眼冯仁,对皇帝毕恭毕敬道:“父皇,儿臣也是想尽一些孝心,不管是不是神医,不妨且让一试。”皇帝点点头,“宣进来朕先瞧瞧再说。”太子忙一应,叫太监去传素钗。
须臾一身姿曼妙,步履不紧不慢女子走进款款施一礼,“民女参见皇上。”单听这轻柔悦耳声音便让永福浑身一颤,竟是个女子。永福忙起身去看,却见那女子低首不见其面容,“抬起头来,让朕瞧瞧。”闻言抬首,永福即时呆住,霎时间天地失色。这时皇帝才明白,自己曾见过的那些美丽女子也只不过是些不堪久赏的庸脂俗粉,哪比的上眼前这无论容貌还是举止、气质超凡脱俗,自身散发的高贵,让人心中不由又敬又爱、百看不厌的女子。
同与皇帝一起呆住还有冯仁,冯仁是个太监自然不会因为那绝美容貌而动心,而是因为那女子竟是昔日右相千金王素钗。冯仁努力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忐忑,小心瞄了太子一眼,却见太子满脸悔恨而痛伤。冯仁正心中暗暗捉摸太子那反常的表情时,却见皇上已从发呆中回神竟一跃而起,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的往素钗走去。太子忙伸手上前扶稳永福,永福此时眼神炯炯发亮,双目紧盯素钗声音竟有些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素钗刚开口说了个“王”字遂又打住,才想起来不可说真名。正心中想个合适的名字,却听太子已机灵接到:“韵夫人。”皇上一愣,“夫……人?”太子忙又改口解释道:“真名乃韵娘,因韵娘不止医术好,也是仁德厚爱,常施医赠药,因而百姓都尊称为“韵夫人”。”听此,皇帝喜笑颜开,亲自弯身伸手去扶素钗,和蔼道:“起来吧。”素钗心里一震,装作施礼巧妙躲开永福双手“谢皇上。”永福越看越喜,对寝宫内众人道:“你们都下去吧。洛儿,你也先退下,朕改日再赐赏你。”太子忙道:“儿臣不敢邀赏,只要父皇身体安康儿臣便心满意足。”说罢退出殿内,其他人自然知道皇上想做什么,纷纷退出殿内。
大殿门刚关上,永福一个大跨步上前,欲将拉“韵娘”入怀,哪知扑了个空。素钗早看出皇上企图,便先一步跪倒在地,做出一副诚恳模样:“请圣上先让民女为皇上诊脉。”永福也半蹲在地双手去搀扶素钗:“这诊脉之事,一会再说。”素钗仍是稳稳跪着,执拗道:“皇上此时微恙在身,还是龙体要紧,民女到此便是来为皇上疗疾。孰重孰轻岂能分不清?”永福索性也跪倒地上去拥素钗,“若能一亲美人芳泽,朕即使此刻死也无憾了。”素钗趁机不动声色俯身稽首,似是万分痛心、诚惶诚恐:“万岁如此说,民女如何受得起?若真是那般,那民女宁死不侍候皇上。”一见美人这为自己伤心楚楚可怜样,永福心中既是高兴又心疼,忙安慰道:“好好好,朕先诊脉。”说罢起身乖乖回床上躺着去,素钗为让这皇帝安宁些,故作一脸娇羞谈条件:“那皇上得要好好让民女治病,待龙体痊愈之后,民女愿侍候皇上,不然,韵娘宁死也不做那有损龙体之事。”见那桃面娇羞绯红,将永福看得痴痴呆呆点点头:“朕一切听美人的就是了。”
冯仁刚从寝宫出来,便着急忙慌去找禄王,将见到素钗之事悉数告诉禄王。“什么?”禄王惊地久久合不上嘴,半晌呐呐道:“王……王素钗……怎么会与太子又勾搭上?”冯仁似是自言自语沉思道:“太子到底有何企图?难道只是想用美人计来打动皇上,劝皇上放过印灵筠?”禄王在地上不安来回走着,终沉不住气,一跺脚:“我这就看看,探探虚实。”冯仁忙又拉住禄王提醒:“王爷,千万要沉住气,莫说漏嘴。”禄王不耐烦道:“我知道。”说罢急急出门去。
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