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鼠命贱,属于实验室里的真正炮灰,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继,哪怕用来写一本关于小白鼠的十亿种死法估计都绰绰有余。
作为灵长类的猴子却不是那么容易随随便便就能拿来做实验的。
不过等到申请审批下来,估计撒摩斯家族的这个艾瑞克·撒摩斯恐怕早已经凉了。
周真人发挥出院长的能量,再加上撒摩斯家族的财力,硬生生在同行那里抢了个加塞,把别人申请好的两只实验猴直接拿来用了。
反正都是要用来做实验的,无非是晚一些,再申请一次罢了,撒摩斯家族的补偿足以让对方心满意足,干脆连人员和实验室也一块儿征用。
现成的班子,现成的猴子,只不过项目稍稍有些变化罢了。
第三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东风从东边吹过来了,从美利坚定制的专用探针由专人送达,又是花了五百多万美元,光是探针就有上百组,不光是为了实验使用的猴版,还有真正手术时的人版。
猴脑与人脑存在一定区别,所使用的探针肯定不一样。
自打艾瑞克·撒摩斯发病失控,生命进入倒计时,李白干脆24小时常驻重症看护区,专门监管,以防万一。
眼下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够控制住艾瑞克的病情,哪怕是“镇魂指”都已经不太好使,如同附骨之蛆般纠缠了撒摩斯家族几百年的遗传病正如上帝的诅咒一样阴魂不散,连李大魔头都差点儿降不住。
艾瑞克的房间里,墙上挂着四台大屏幕,显示着不同的画面。
猴脑生物电反应探针模拟实验在异地的专业实验室进行,没办法脱身的李白只好留在湖西市,一边看着患者,一边通过远程视频关注这次的实验。
准备给艾瑞克动刀的神经外科刀把子师徒二人和研究治疗小组的其他几位医生都赶了过去,参与现场观摩,湖西市第七人民医院神经外科几乎大半都到了场。
大师兄被关在笼子里,不安的发出吱吱叫,仿佛已经猜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
“……检查完毕!就绪!”
“人员到位!”
“实验体正常,情绪……稳定(猴:你的眼睛长到花果山去了吗?没看到劳资正慌得一逼么?)。”
操作程序正在有条不紊的按部就班进行中。
“开始!”
吱吱哇哇的可怜猴子无辜挨了一针麻醉剂,在麻醉师掐表倒计时中,迅速变得萎靡不振,眼皮子重若千斤,很快合拢。
它被人从笼子里面抱了出来,送上手术台,先给套个箍。
这是得固定脑袋,以免无意训的乱动让探针把脑子搅成一团浆糊。
脆弱的脑组织比豆腐脑都结实不了多少,不小心碰到哪儿,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故障。
做备皮的护士是专业的,小刮刀噌噌两三下,就把一脑袋猴毛剃了个干干净净。
有这样的手艺,估计家里是用不着电动剃须刀。
设备嗡嗡作响,开始对猴子脑袋做扫描,就算没打麻醉剂,估计也要被一上一下的扫描器给晃晕了。
没一会儿功夫,一片片拖着电线的感应电极将一颗猴脑袋给贴得跟成了佛似的。
第一阶段的准备工作就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猴子在麻醉药的作用下,依然稀里糊涂的对此一无所知。
“第一探针开始插入!”
剃光的猴脑袋上做了入针标记,起码得插上12根极细的探针,并不是全部用来释放模拟生物电信号,也有做其他功能的。
审批下来的两只实验用猴都付过了买命钱,在一命呜呼之前,有不少实验项目正等着它们,只有死得更有价值,实验收获才能更大。
直径仅有0.5毫米的钻头在猴脑壳上飞快打了个孔,还没等血浆涌出,特别制作的纳米碳纤维探针就在第一时间缓缓刺入。
负责操作的是一把刀,动作非常稳定,通过监控设备,以最小的损伤,将探针一点点刺入到猴脑深处的指定位置。
整个房间里只有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和信号灯闪烁,在场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即使是通过远程视频观看直播的人也同样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
观看直播的不止是李白一个人,还有国内的十几家同行。
这种验证推理的实验案例不常有,即便用不上,也是极为珍贵的观摩参考案例。
这也是周大院长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交换到两只实验用猴子的代价之一。
李白面前的一块屏幕上正在显示探针的刺入进度,半小时后,探针终于停止不动,随即又开始刺入第二根。
连接在猴子身上的两根静脉注射滴管相继输入药物,用于稳定住实验体的生理特征。
第三根,第四根,当十二根探针刺入完毕,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操作的医生轮换了一人。
光靠一个人是无法这么长时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一根根插入这些精细之物。
“植入完毕,全部抵达指定位置。”
逐一检查完每一根探针位置后,那位医生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尽管只是插个猴子,却依然把他累的不轻。
“开始测试信号!”
负责指挥流程的人报出下一步的项目。
“1号探针开始……”
一道短暂而微弱的生物电信号通过这些材质特殊的细针释放到猴脑内,被深度麻醉的猴子时不时抽搐一下,甚至还会发出吱吱的怪叫,却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像。
这是生物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