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喝喝。
唐远国内国外来回跑了几趟,再见陈列的时候,他因为工作量大瘦了好几斤,也黑了一些,对方倒是白了,还胖了。
“阿列,你怎么胖成这样?”
陈列拉着脸骂,“操,老子就是没锻炼,胖不是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唐远一边换鞋一边说,“可你胖的也太……真没打膨胀素?”
陈列懵逼,“有那东西?”
唐远换好鞋,对着他上下一扫,“应该有的吧,不然我怎么说出来的?”
陈列往客厅里走,颇为自恋的说,“行了,别看了,哥们就是胖成球,那也是帅球。”
唐远的嘴角抽了抽。
他刚下飞机就过来了,正要说外头的局势,就听到客厅里的陈列说,“我换了手机号,在小店里买的,跟身份证扯不上,他们都找不到我,见不到烦心的人,我吃好喝好。”
于是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挺好的。”
陈列给唐远拿汽水,“没有果汁,凑合着喝吧。”
唐远松了松领带,扯下来丢到沙发背上,接过汽水喝了几口。
陈列大咧咧坐旁边,他穿着花裤衩,配个带夸张笑脸图案的黑t恤,胸前还有吃东西留下的一点脏污,跟唐远整洁的正装凑一块,格格不入。
“兄弟,你现在还有机会穿休闲装吗?”
“少。”
唐远把汽水放茶几上面,解开衬衫袖扣,将袖子往上折了两段,一寸寸抚平细痕,又去折另一边。
陈列看得一愣一愣的,小远这一板一眼样儿是受到了谁的影响?他的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抓住,“日子过的有劲不?”
“没有时间想那个问题。”唐远把衬衫领口下面的扣子多解了一颗,呼出一口气,“公司新开展的电影发行事情很多,法国那边跟的合作也开始了,我两边跑,还得分出时间关注寻找我爸的进展。”
陈列说,“我觉得你爸没事。”
“我也那么觉得。”
陈列抖着腿喝啤酒,“小远,我才二十岁,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唐远侧头看他,“人生才刚开始。”
“错,”陈列晃了晃脑袋,“是还没开始。”
唐远噗哧笑出声,在外面被迫堆积出来的稳重内敛褪去,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陈列丢给他遥控器,“看情况吧。”
“……”
唐远把电视打开,“不是装的吧?”
“我要是有那能力装,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陈列抬抬挂在胸前的那只胳膊,“还好是左手,不然我生活都没法自理。”
唐远看看他的脸,“伤差不多都好了。”
“嗯,万幸没毁容。”陈列冷笑,“不过张舒然就没我这么好运气了,他脸上少块肉,就算伤口好了,也要留下个坑,得挂什么整容科,是叫那个吧?”
唐远说不知道,“没挂过。”
陈列往嘴里灌了几大口啤酒,“不说那鸟人了,没劲,诶,那不是那谁吗?”
瞥见了什么,他拿着啤酒的手指了指电视屏幕,“那谁来着?卧槽,名字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张杨。”
“对对对,就是张杨。”陈列啧啧,“捯饬的可以啊,像那么回事。”
张杨回到娱乐圈的事情,唐远上周就知道了,华丽回归。
唐远看着电视上的张杨,白衬衫配黑色长裤,脸上化着稍浓的妆,站在舞台中央,一束光照在他身上,他四十五度低头的模样,有点……艳。
陈列跟着里面的音乐哼了几句,“这歌有点耳熟,什么歌?”
唐远说,“《海阔天空》。”
电视里的张杨正在唱,“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
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就在张杨回到这座城市的头一天,唐远接到他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有空出来喝一杯。
紧接着,蒋恶一个电话打过来,警告唐远别碰张杨。
还说什么学校里的那些不愉快就算了,卖他一个人情。
唐远笑了半天,笑的蒋恶结结巴巴,毛骨悚然才停,他只让对方看好自己的心肝宝贝。
“小远,你这手指头上怎么有个牙印啊?”
耳边的声音让唐远回神,他顺着陈列的视线看看自己左手食指上的印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自己咬的。”
陈列视力好,一脸怪异的说,“你那只手的中指跟无名指上也有。”
“我嘴大,”唐远说,“一次咬了三。”
陈列,“……”
眼看陈列还要抓着三个牙印的事儿不放,唐远起身说,“困死了,我上你屋里躺会儿。”
“去吧去吧。”
陈列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手拍拍自己的肚子,捏捏胳膊腿,是胖了啊。
疗伤期